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无为有处有还无（一）

写在前面：

可能不会有二

cp还是天空。

我感觉设定已经逃不出不可说的影子了，人设啊，背景啊，人物性格啥的。毕竟，我不是个专业的写手嘛……大家凑合看吧。话说本来想把无天大大设定成冷酷强大那种的⊙﹏⊙结果……都是泪啊。

是狗血的失忆梗。我那天在评论那里乱开的脑洞，今天写不可说时候，实在卡的不行了，就半开玩笑似的开了新脑洞，列了大纲……就稍微写了一下……

背景设定大概是，猴哥在熔炉里丢了十六颗舍利，而后被救走，嗯，还是这个……咳咳……

预警：OOC是肯定的……肯定的！！还有黑角色啥的⊙﹏⊙！

忘前尘

无天是在一座深山中发现孙悟空的，他昏倒在河边，金棕色的毫毛脏乱打结，身上可怖的伤痕凝结着未干的鲜血，浸湿的衣衫随着水流浮动，看起来瘦弱又可怜。

他皱眉凝视许久，方才上前去，伸手落于那猴子脉门处，渡入一丝法力探查。便见孙悟空内息紊乱，元神涣散，经脉俱损，已是濒死之相。

再得不到救治，怕是真的会死吧。

莫名的，心头流出一丝恻隐。

这种死法，太过折辱了齐天大圣的威名。

虽说这猴子是敌非友，虽说现如今局势仍动荡不安，但若真让他见死不救，就这么让这猴子无声无息的死在此处，也实在是有些不忍。

他将孙悟空救了回去，施法医治了他身上的伤口，稳定几近涣散的元神。

孙悟空昏迷了很久，足够无天用慧眼探查前因后果，足够他得知孙悟空身上的伤，是金翅大鹏所为。

孙悟空被猪八戒救出黑暗之渊后，因受了熔炉内圣火的炙烤，兼之失去了舍利，显得精疲力尽。正当此时，金翅大鹏却忽然出现。

猪八戒以为他是来助力，还笑着迎了上去。可金翅大鹏，却冷冷一句，“孙悟空，你可知罪。”

不由分说的，便出了手，招招致命。

孙悟空勉力相迎，那边猪八戒正待帮忙，却冷不防被金翅大鹏一翅扇出老远。

因体乏力虚，元神耗竭，几招之下，孙悟空便被金翅大鹏击落云头，跌进山涧，昏迷不醒。

无天沉下表情，默不作声。

金翅大鹏所为，太过怪异……

他思忖了许久，寻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和理由。

一切，唯有等这猴子醒了，才能得到答案吧。

孙悟空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目，脸色惨白，虚弱无比。

无天将目光落在他脖颈间，他知道，那里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稍一用力，便会折断。

他也知道，身为群妖的领袖，身为佛祖，对于敌方大将，当斩草除根。此时，夺了孙悟空的性命，才是他该做的事。

但……

他将手慢慢探到孙悟空脖颈处，指下便是脆弱的软骨和倔强跳动的经脉。

他忽地一怔。

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想要杀他，又何必费力救他回来。

何况，如果此时杀他，也未免太过侮辱他和自己。

他呼出口气，抬眼一瞥，忽见那猴子竟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连忙收手，只恐这猴子误解什么看轻了他。

孙悟空醒来之后，一双眼睛全是茫然，似想撑起身体，却终究因为伤重为没能成功，他眼睛转了转，四下探看。

“醒了。”无天站在一旁，淡淡出声。

孙悟空闻声，便将眼神转到他这边来，仍是一脸的迷茫。

“因为失了舍利子，而被抛下了么？”无天垂目打量着他苍白的脸颊，忽地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他稍稍闭了闭眼睛，将冷笑藏在眼底深处。

所谓忘恩负义，所谓自私自利，便是如此吧。

那帮虚伪的神佛，除却迁怒，逃避，可还做了别的？

因着被他所擒，不堪黑莲圣火日夜焚烧，便将元灵遁走，只留肉体凡胎的乔灵儿的如来。因着孙悟空在熔炉中失去舍利，即使九死一生逃脱性命，也全然不顾旧情，将他打成重伤，抛下不管的金翅大鹏……

真是……好笑……

孙悟空没有回答，眨了眨眼，仍是一派恍惚迷惑。

无天皱皱眉，唤了声，“悟空……”

孙悟空闻得这一声，才终于有了反应，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无天惊诧万分。

他疑惑道，“你在叫我吗？”

无天愕然僵住。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那猴子的眉目间失了锐气，再不复往日的凌厉迫人。他皱着眉，定定神，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孙悟空看了他许久，眉扭到一起，摇头，道声，“我想不起。我头很疼。”

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透出的迷茫和无助不似作假。无天垂目，思索片刻，而后，伸手落于孙悟空的肩上，掌下紫芒微闪，缓缓注了一道法力入体，封了他本就虚弱的元神。暗自做了这些，他的表情却十分平静，甚至还低声劝道，“你再睡一会吧，怕是伤的太重了。”

孙悟空便点点头，老实的躺了回去，闭上双眼。

无天见他睡下，吩咐左右侍立之人好生照料，便返还大雄宝殿。

 

回了大雄宝殿，黑袍已是等候多时。

见他回来，便上前问道，“佛祖，那孙猴子怎么办……”

无天皱皱眉，反问，“什么怎么办？”

黑袍眼现一丝疑惑，奇怪道，“是不是马上杀了他？”

无天合上双眼，没有言语。

黑袍见状，立刻谏言道，“佛祖，孙悟空给咱们惹的麻烦可是不小，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沉默许久之后，无天缓缓出声，道，“当然不能。”

黑袍面色一喜，正待询问无天要如何处置才好，忽听那上首之人，以一贯淡漠却坚定的声音说道，“他既杀了我的黑莲圣使，便让他赔一个好了。”

黑袍一怔，回过神来以后，失声叫道，“这万万不可！请佛祖三思！”

无天却是抬手阻了黑袍的话，冷道，“无所谓。便是他恢复了记忆，我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长久以来养成的遵从习惯，让黑袍无法对无天的决定做出更进一步的反驳，他低了头，脸色虽是难看，却也只能应承下来。

 

 

无天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加之威势极高，手腕铁血。这一道命令下去之后，虽说大部分人心中疑虑幽怨，却也不敢表现，更不敢对这个新任的“黑莲圣使”透露些什么。

 

六耳猕猴虽然身死，但道场之内的一桌一椅，皆是按照从前摆放，也有妖兵定期前去打扫，整理，好歹算是留个念想。

如今，孙悟空便住在原本六耳猕猴的道场内。

然而，他并不能适应六耳猕猴的生存方式。

尤其，孙悟空当年棒喝群妖的风采和他带来的威慑震撼，直至现在仍深深烙在每一个妖怪心头。

虽说现在，孙悟空失去了记忆以及法力，还成了自己一方的人，可，他们仍摆脱不了本能的恐惧。

不愿见，只能躲。

于是，他不止受到了莫名的孤立和冷落，更兼有意味不明的敌意和防备。

 

再见无天，已是苏醒一个月之后。伤已经养好大半，虽说记忆仍未恢复，好歹也明白了大概的情况。

例如，他醒来见到的那个人，是现如今掌管三界的无天佛祖。例如，他是无天佛祖的黑莲圣使，是被佛祖的宿敌如来那边的人暗算，方才受了重伤，导致失去记忆和法力。例如，如来和玉帝伪善昏庸，偏私无道，无天佛祖率众妖揭竿而起，历尽磨难，终于推翻那二人的统治。

他默默记下这一切，于心头缓慢梳理。

他仍觉很多事情别扭，不甚适应，可却无人能为他解答。

直到今日，无天前来探伤。

无天来时，孙悟空正于院中舞枪，那柄双头长枪在他手中宛若游龙出水，寒芒烁烁，分外好看。

那柄枪，细看之下，仍能看出中心有些许异样，那是阿修罗界的匠人精心修补后的痕迹。当年，六耳猕猴死于孙悟空之手，这一杆长枪，亦从中折断，是无天从花果山地底带回。究其根由，也不过是留些念想罢了。如今这兵器却落在孙悟空手中，若此枪有灵，不知会是个什么心情。

孙悟空回头之际正见了他，便收了枪，上前两步，于他身前，持枪一揖，恭敬道，“佛祖。”

无天脸色微有些不自然，他点点头，示意不必多礼。

孙悟空看着他，问道，“佛祖，您到弟子这来，可是有事？”

无天抬了眼，看那猴子一脸的恭顺和认真，又看他身上黑衣装扮，忽地便觉有些哭笑不得。虽说从前，他数次想招孙悟空于麾下，但如今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也实在是有些滑稽。

定定神，他摇头道，“无事，只是想问你伤势如何，可还习惯吗？”

“唔……”孙悟空听得他这么问，便垂头，似在沉思，再抬头时，眼中不乏一丝不安和一丝难色，他犹豫一下，才道，“蒙佛祖挂念，弟子伤势已经痊愈。只是……”

无天见他顿住，便笑笑，说道，“不必拘束，有话尽管说来。”

孙悟空略略侧过视线，叹了一声，先是请了无天进屋，奉了茶，见他坐定，又是一阵犹豫，才道，“弟子可能昏睡太久，很多事，都不太能够适应了。”

无天看看桌上七零八落的栗子壳，又抬眼看向孙悟空，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孙悟空将长枪置于墙边，复走过来，脸上有些泛红，道，“弟子从前应是喜欢吃这个的，不知怎么，现在总觉无味。所以多吃些试试看。”

无天眉一挑，暗自笑笑，却没出声。

“兵器，弟子也似用不惯了。”孙悟空说着，眼中颜色愈加黯淡，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紧握着，更显茫然无措。

无天注视着他迷惑的眼神，侧开了脸颊，合目许久，低声道，“从前的事，既然忘了，便说明没那么重要。忘了便忘了吧。”

见孙悟空似有反驳之意，他便笑道，“还是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孙悟空赶忙摇头，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垂了头，轻轻抿了抿嘴唇道，“我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也不知去问谁。大家对我，似乎都很微妙，我甚至找不到一个相熟的人说几句话。”

“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自己，总也不是真实的。”无天淡淡说道，“还是要你自己摸索。”

“是。”孙悟空点了点头，道，“弟子已经在做了。”

说罢，他自一堆栗子壳下面翻出一本好似书札的东西，而后翻开来，递到无天面前。

无天不明其意地接过，仔细看了看，便是一愣。

空白的书页上，字迹不甚整齐，却看得出，是极认真地在书写。

这是一本摘记，上面记录着孙悟空从醒来至今，所发现和经历的，所有关于自己的信息。

例如，他自己根据房间摆设和物品总结出来，自己应有的性格，爱吃的东西，使用的兵器等等。

在喜欢吃的食物那一行，栗子两个字被重重的勾掉了。

无天笑了笑，暗道，不愧是他，在记忆全失地情况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振作不说，竟也能观察出这么多东西来。

他将摘记合上，还给孙悟空，道，“好，那就这么办吧。”

孙悟空又点了点头，一派温顺谦恭。

“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早日痊愈。”无天起了身，向孙悟空颔首告别，往门口去了。

“佛祖……”略显低弱紧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无天回过头，看着满脸不安的孙悟空，一笑，道，“有事吗？”

“嗯……”那猴儿上前两步，虽有几分怯意，却仍是抬头看了他的眼睛，道，“我们这就算认识了吧？往后，您能做我相熟之人吗？”

无天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些笑意来，伸手落在他肩上，轻道，“这个自然，我们从前就很熟的。”

孙悟空这才放心了似的，长长舒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带了几分轻松欣喜之色。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盈盈的笑意，毫不掩饰的喜悦，单纯而真挚，以至于，让一直自诩冷静自持的无天，险些失了神。

【完~~~】

【题目出自《红楼梦》，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意思是，当你把真实的东西当作虚幻的东西来看的时候，那虚假的东西它甚至比真实的东西显得更真实。把不存在的东西说成是存在的东西时，那捏造的事实甚至比存在的事实更显得真实。反之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