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无为有处有还无(七)

【匆忙赶出来的一章,都不好意思发上来了。粗制滥造,后来应该会修,先凑合看。仍然在推迟猴哥恢复记忆的时间……狗血,慎看。】

    
 
九回肠

  

一室静谧,有青烟袅袅散出兽首香炉,淡雅的香味慢慢弥散在空气中。

孙悟空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在沉睡,只是仍不安稳。

无天便坐于床头,伸手轻轻拭去他额角的冷汗,看了看他紧蹙的眉峰,同样皱了眉。

“假的始终是假的。”倏忽白雾浮动,一白衣僧人于雾中现了身形,双掌合十,一双洞彻世事般清明的双目,悲悯似的看着他。他缓缓说道,“就算你演得再像,也始终不可能变成真的。”

无天神情一沉,眼中现了厌恶之色,极是不耐。

“你这样对他,公平吗?”白衣僧人合目叹息,道,“你不止趁虚而入,如今还坐实了他娈幸的污名。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你毁了。”

无天合上双目,冷冷的勾起唇角,仍是不言。

“虽说你只是让赢妖寻个机会放走敖烈,但她会违背你的命令,让敖烈去见孙悟空,你分明是知晓的。”白衣僧人徐徐说着,“赢妖会带人前来,你也是知道的。一切,都是你故意为之。”

说到此处,白衣僧人望着无天不为所动的模样,眼中现了几分责备和无能为力,他道,“就像当初,你明知三犀怪恨双塔郡的百姓入骨,仍派他们去搜寻舍利一样。”

“我有做错吗?”无天倏然张开双目,眸光冷冽如刀,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三分嘲谑,他道,“这不正是佛家所言,善恶有报,因果循环。”

见那白衣僧人低眉垂目,他笑容更冷,道,“三犀怪守护金平府数万百姓多年,最终却死无葬身之地。金平府更名双塔郡,自以为改头换面,信了真佛,便能躲避所犯下的罪孽了吗?”

白衣僧人抬起头,凝视无天双瞳,眸光沉沉如水,缓缓道,“冤冤相报,无有穷尽,业障缠身,永堕地狱,无有出期,更漫说来生。你曾为佛子,却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忘了吗?”

无天更是笑出声来,望着白衣僧人,带着笑意的话音森冷如刀,他道,“我只修今生,不求来世。”

白衣僧人闻听此言,微微摇了头,长叹出声,无奈道,“那么你又如何看待孙悟空呢?”

“你我本就一体,这些问题,你不觉得蠢吗?”无天目光骤厉,语气也沉了下来,“他杀了我多少部下,我留他性命,已是仁至义尽。现如今,我所为,也不过是还给他的。”

白衣僧人将眉蹙得更紧,缓缓道,“你是说,你做出这许多卑鄙行径,只是为了报复他吗?”

“我玩弄他,不过如此罢了。”无天冷冷回答。见白衣僧人还有话说,便抬手一阻,随后击出一道乌光将那人影打散,斥道,“你的废话我听够了。”

白雾倏散,一丝一缕归于无天体内。

终于安静了下来,无天沉沉出了口气,将目光缓缓移向沉沉昏睡中的孙悟空。

他紧紧闭着双目,梦中亦不得安宁,时不时便有模糊的梦呓挣出唇边,冷汗浸透的面颊脆弱苍白,如浸了水的白纸一般。

无天凝视了许久,思绪波动凌乱。

一时忆起于山林间发现孙悟空时,带回救治的急切。一时忆起他记忆全失后,两个人似真似幻的亲昵。一时忆起,他放那黄毛貂鼠进灵山,又对众妖诋毁孙悟空不加阻止,是存了如何的心思。

许久,方才轻叹了一声。

若一开始,便是他的黑莲圣使,就好了。

待孙悟空醒来,已是三五日过去。

无天前来看他时,他已不在道场,摘记置于桌上,边缘已经卷起。

他便拿起,翻开最新的一页,只一眼,眉便拧了起来。
白纸黑字,工工整整,赫然是“敖烈”二字。
竟没有消除掉吗?无天眼神渐凝,隐隐,还有一丝慌乱。

正当此时,门忽然被推开,接着便有明黄的人影带着一股劲风瞬间袭到了面前。

手里一空,那本摘记已经被人拿去。

他抬眼去看,那猴儿眼里闪过几分紧张,见他看过去了,便僵硬笑了两声。

“你怎么来了,也没跟我说一声。”那猴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无天闻言,眸中微光烁起,似笑非笑,“我出入你道场这么久了,几时开始,需得提前告知你,得到允许了?”

孙悟空微微一哽,嗫嚅了片刻,小声喃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无天也不再于这个话题上纠结,想起摘记上的敖烈二字,便觉如鲠在喉。他看那猴儿紧张模样,便愈发沉下了表情,说道,“悟空,敖烈这个名字,你仍记得?”

孙悟空迟疑了一下,又合眼思索片刻,而后便抬起头,看向无天,缓缓道,“无天,我只觉得,我是认识这个人的,但是我又想不起。你能告诉我……”

“悟空。”无天忽而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撑于他肩上,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莫再想了,那些,你不该知道。”

“可是……”孙悟空便想反驳,然而看见无天黑沉的双瞳里,那般恳切焦急的色彩,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道声,“你既如此说,那我便不问了。”

无天点点头,神色方才轻松了些。他垂目片刻,而后继续将目光落于孙悟空面上,道,“悟空,我今天留在你这里。”

孙悟空闻言,脸色一变,似想起什么极不舒服的事情,连带着眼神都暗淡了下来。想了想,迟疑道,“我,我身子不适……”

无天伸指推了推他的脑袋,失笑道,“明晨,我想带你出去,留在你这里方便些。如此而已。”

孙悟空合了目,犹豫许久,终究还是点了头。

 

两人虽是同床,却不是同被,床榻并不很大,可两人中间仍是隔开了距离。无天也不强求,他心中知晓,对于如今的孙悟空而言,这已是极大的妥协和信任。

夜已深了,孙悟空突然张开了双目,目光从茫然,变得清晰,而后,又是挥之不去的疑虑和不解。

这些日子,似乎总在梦中刻突然惊醒,而后心悸不已,好似刚刚梦到了无比可怕的事物。但奇怪的就是,他根本忆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甚至一丝冷汗也无,好似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醒来后只是长期的失神,在怎么努力也只能想起无边的黑暗。

他叹息了一声,于床榻上翻来覆去,再无困意。

安静的环境下,便联想起白日里无天怪异的表现,渐渐思虑起敖烈这个名字。

那日所发生的事,他早已记不清楚,唯有敖烈二字,无比清晰。每当忆起,便觉心中不安。虽说无天所言,那些他不该知道,可他也隐隐觉得,那些或许也不该遗忘。

略有些烦躁,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无天,用力闭上眼睛。

“睡不着吗。”无天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本能的一哆嗦。不禁在心中嘀咕,无天到底是用什么时间来睡觉的,怎么他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点冷。”孙悟空胡乱扯了个理由。话音刚落,便觉身上略略一沉,竟是无天扯了自己的被子将他盖住。

“好些了么?”无天向他靠近了一些,手隔着一层被子落在他肩上。

“这样会热。”孙悟空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

“你从受伤后,身体一直没有彻底恢复,”无天反而拥得紧了些,徐徐说道,“夜里阳气衰阴气盛,睡着了就会冷了。”

孙悟空眉目间的疑虑渐渐化去,取而代之的是几许安宁,他翻过身,微微向无天那边靠了靠,合上双眼,道,“你既在,不冷。”

无天笑了笑,未做回答,神色温柔而平静。

“无天,我有件事想问你。”孙悟空微微仰头去看他,在得到对方的示意之后,轻声问道,“为什么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鼠妖引我出去的事,你应该不知道吧,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慧眼之下,无所遁形。”无天微垂视线,正看见他那双充满了好奇的眼睛,晶晶然,如星辰,似萤火,却又好似深不见底,轻易便能摄人魂魄。

孙悟空略显惊讶,便又急急问道,“那这么说来,你上次知道我受伤的位置,也是慧眼所见吗?”

无天一笑,伸指去点他的鼻尖,道,“自然,慧眼可视万物,但有因果,皆可查看。”

孙悟空先是脸色一红,而后听了他的话,便苦了一张脸,道,“那我不是做什么你都能看见吗?”

无天挑了眉,眼神便有几分变了,笑道,“怎么,你有事想瞒着我不成?”

孙悟空泄气似的塌下肩膀,喃喃道,“只是觉得,这样实在不太舒服,时时刻刻被监视似的。”

无天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眼睛微微转了转,稍稍思索一下,便道,“我可以不使慧眼之能监视你。”他特意加重了监视二字的语气,见他惊讶混着惊喜的神色,又笑道,“那,你可以答应我,不对我说谎吗?”

“嗯,答应。”孙悟空笑了笑,用力点点头。

“好。”无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只嘱道,“夜深了,快睡吧。”

孙悟空点头,依言合上眼睛。无天的手隔着一层被子落在他身上,轻柔,却结实有力。许是知道他在身边,精神渐渐放松下来,很快便入了睡,如影随形的怪异梦境,竟也再未纠缠。

无天一直张着双目,以眼神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耳边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

直至他沉沉睡去,他方才缓缓出了口气,将目光移向透过窗棂洒落地面的几缕银芒。

夜,仍很长。

推歌,《风云决》

风往哪里吹 吹到海角天崖之巅

究竟为了谁 为谁在留恋

云往哪里飞 飞过千山万水之边

茫茫人海中 何处是停歇

刀光 剑影 人心

看似终点 又回到起点

寻寻 觅觅 人间

在你怀里 我沉睡到永远

命运的手 推我向前

我随你而摇 随你而飞

爱恨纠结 难分难解

又何苦再缠绵

等待了你 誓言了我

既然要追寻 又何必后悔

天上一天 地下万年

终究是残念

心静如止水 恩怨情仇过往云烟

怎奈风一起 山河日月变

失去一切 却只有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赢回一切 却再也无法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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