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向使当初身便死(六)

哇哈哈!我好像也变成了业界良心的样子!居然又赶出来一章节!好歹算是一口糖吧。
新鲜出炉的,难免有错漏啊语句不顺啥的,你们看见了告诉我一声,我明天,咳咳咳,今天早上改……嗯,可能风格有点不对,因为太急了没来得及修改嘛……凑合看吧,至于为啥这么急,我也不造T.T

敖烈在卧房门口站了许久,方才见到无天从里面走出来。一举一动,一步一行,极是缓慢,他看着,便觉怪异无比。

走得近了些,敖烈才发现他那诡异的脸色,以及那额上覆了一层的冷汗。修行之人气息绵长细微,而他离无天尚远,竟将他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只觉沉重滞涩,似在低喘一般。

一缕阳光落在他身上,明亮的,让无天的一袭黑衣,都有了隐约的飘忽之感。

六耳猕猴正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他见无天模样,一皱眉,仍是按规矩先行拜揖,躬身垂头的瞬间,正见无天的袍角不住颤抖,竟似连站立都极为吃力的模样。

敖烈却不如六耳猕猴那般仔细,想刚才的事,惦念师兄安危,便咳了一声,上前,道,“那个,我大师兄……”

无天听得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地侧过头去。

两道目光一交错,敖烈便浑身不自在,不自觉退了一步。

正想着该怎么说,那厢无天已经出声。声音低沉,略带了一丝沙哑。他道,“冥界,不要让他去了。”

敖烈便知他已知道大师兄偷闯冥界的事,但思忖着他这态度,应该是不打紧。听他那么说,正想问问为什么,无天又出了声。

“好好照顾他。”

只留下淡然一句吩咐,无天转身便走,重伤未愈之下,加之冰息入体,刚走几步,眼前已是一阵眩晕,脚步轻浮,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立刻再迈出一步来掩饰,稳住身形。

那边六耳猕猴已是站了过来,顾忌着敖烈这个外人在,不敢去扶,只靠着无天,不动声色地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敖烈念及师兄情况,没有闲心管他们主仆二人的小动作,急急就奔屋中去了。

他走后,无天才似松了一口气一样,就势把手臂搭在六耳猕猴肩上,将大半的重量卸在他身上。

“佛祖……”六耳猕猴小声叫他,略作犹豫,伸手扶在他腰间,一触之下,更是吃惊,无天的衣袍已经早被冷汗浸得半湿。

无天合目稍稍平定呼吸,冷静出声道,“带我回道场,然后,叫敖杰和黑袍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六耳猕猴只觉肩上的重量更沉,听他这般吩咐,便知无天此刻已是连移形换影这样的小法术都没办法用了。想到此,眼眶不禁一涩,咬牙应道,“是。”

 

黑袍和敖杰领命前来的时候,并不知所谓何事,只是觉得奇怪。

无天鲜少会出现在道场,更别说会在卧房见他们二人,因为大部分时间,他都会留在大雄宝殿处理公事。

六耳猕猴脸色很是阴沉忧虑,引他们二人进门后,因早已遣散道场周围的守卫,便亲自守在道场之外,以免有人误闯。

黑袍推门而入,便见无天静坐在窗前,窗子关得严实,不透一丝光芒,他身上的黑衣,笼在阴影中,原本就很压抑的颜色,便得更加沉重起来。

无天因不喜桌椅等刻板繁琐的器具,又觉坐于椅上,交谈之时侧身斜目极不坦诚,是故他这间房间里,仍是人间秦汉时的风格,入门需席地跪坐。

无天斜倚身后的凭几,强撑精神,简短对他二人作了解释,言明希望他二人分担一部分冰息。

黑袍与敖杰,一是黑鳞巨蟒,一是黑水鼍龙,是故二人皆属阴,冰息不能损伤,可于体内缓缓炼化。

“佛祖,属下早已发誓追随佛祖,莫说要分担冰息,就是这条命,您要拿去也随时拿去,只是……”黑袍看着无天,他已是眯了眼,将目光向自己这边移过来,虽是极其严肃,却更让人注意到气色的不佳。他咬牙道,“不值啊。”

他自知道无天此刻这般状况的原因,法力损耗过度,伤及本源,本就最忌伤神劳力,可无天偏偏不能停下休息将养,只能隔一段时间,便去孔雀大明王处,借她之力缓慢疗养。但今日又叫冰息入体,那多次疗养之效,只怕彻底付诸东流了。

那冰息是哪来的,稍稍一想,便能明白。

黑袍俯下身,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哽咽着,硬是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道,“为了孙悟空,不值……”

无天听得,黑袍的声音竟微有些发颤。他稍微合了下眼睛,旋即便明,黑袍跟自己最久,患难与共,生死不弃,如今见到自己沉疴不愈,心中的百味杂陈,原就是可以想见的。他垂下视线,隐去一瞬间的波动,只平淡道,“我心中有数,不消多言。”

敖杰在一旁,见黑袍还想说什么,便伸出手来,拍在了他肩上,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又向无天那边看过去,只见无天疲态毕现,已是到了极限的模样。

无奈之下,黑袍点点头,不再多言。便与敖杰一同近前,坐于无天身侧,看着他,眼中尽是急切之色。

无天缓缓坐直身体,眼神自他们二人面上扫过,略一颔首,合目运功。

法力流转间,紫芒夹杂着凛凛冰息,分别渡入至那二人体内。

周围的温度便降至极点,虽然黑袍与敖杰均属阴,理论上不畏冰息,但那寒气太过蚀骨,冷芒入体的瞬间,便冻的险些缓不过气。

 

 

孙悟空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他自床上坐起来,眸中先是一片迷蒙,虽觉头痛欲裂,可那如蛆附骨的寒意,已经彻底消失。四肢也不再如往日般僵硬。

他闭目思索了片刻,意识渐渐澄明起来。

想到自己在幽冥地府中听到的一切,忽地,嘴角便轻轻勾了起来。

敖烈走进来,正看见大师兄举手掩面,不见表情,只见双肩耸动,然后嘶哑之极地低笑起来。

敖烈不由近前一步,担忧唤道,“大师兄……”

良久,孙悟空止住笑声,用力来回搓着眼睛,抬眼看敖烈时,整个眼眶都红的吓人。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笑道,“饿了,找东西吃去。”

敖烈心知孙悟空必有心事,只是他不说,他也不敢问,只怕那句话说的不对让他更加难受,便低着头,迈动脚步,跟在他身后。

忽然孙悟空顿住脚步,敖烈停步不及,整个人撞在了他身上,将孙悟空撞了个趔趄。

他连忙扶了孙悟空一下,赶忙道了歉,疑惑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孙悟空双手撑在案头,看着栽在花盆中的一株看起来已经打蔫的兰草,问道,“这是什么?我不记得我这里有这种东西。”

“哦,这个是敖杰送过来的,说是无天要给你的。”敖烈皱着眉,说道,“我也不想管的,但看它根须都在,死了怪可惜,就栽起来了。”

“是吗。”孙悟空淡淡出声。

“兰为王者香,却与杂草为伍,生不逢时。”模糊而遥远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响起,伴着这个声音,连那人当时的眼神,都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皱皱眉,静静地看着这株兰草,看着那细弱的花茎,伸出手指比了比,猛地捏了下去。然而,却在接触到花茎的一瞬间停了下来。目光几经变换,合目,终是,将手收回。

他失神,笑道,“我都要忘了,我和他,以前是那样……”

敖烈见他行为古怪,正要询问,然而触及到他惨淡的眼神,却也不敢多言。

“弄到外面去吧,看得老孙心烦。”他满不在乎似的摆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

过快的情绪变化,让敖烈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只得木木地点头。

“对了,”孙悟空忽然又出声,说道,“那天送我回来的,是无天吧。”

敖烈缓缓神,上前两步,道,“是的大师兄。”

孙悟空便问道,“他没说什么?”

敖烈想了想,道,“他说让你不要去冥界了。”

孙悟空听了,略一皱眉,又问,“没别的?”

“没有。”敖烈摇头。

孙悟空沉默了下来,双目轻合,像在思量什么。

片刻后,敖烈好似突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说道,“大师兄说来奇怪,无天那天走的时候,脸色难看的跟要死了似的。”

在孙悟空骤然投来的,惊讶的目光中,敖烈又用力点点头,确定道,“真的跟要死了一样。”

孙悟空闻言,稍稍移开了视线,落在地面上,许久,出言道,“那你去看看吧,看看他死了没有。”

“啊?”敖烈整个僵住。

“顺便问一问……”说到这,孙悟空便停顿下来,良久,竟叹口气。他继续说道,“就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去冥界。”

一想到要单独见无天,敖烈便有些打怵,但特看了孙悟空许久,确定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之意之后,不情不愿地应道,“哦。”

 

守在道场外的六耳猕猴,见敖烈过来,露出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

他问明敖烈来意,传音给无天,得到允许之后,也没多说什么,便放了敖烈进去。想了想,嘱了一句,“不要多嘴。”

敖烈只觉莫名其妙。

等他见到无天那一刻,他有点明白六耳猕猴的话了。无天斜倚凭几,整个人呈一个半躺的姿势,灵山寒暑不侵,可他膝上竟盖了件大氅,脸色也青白难看。

无天见他来了,坐直身体,问道,“悟空怎么了吗?”

敖烈一见他脸上冷肃的表情,本能便心里一突。他定定神,说道,“大师兄说,让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顿了顿,又加了句,“原话。”

无天一怔,向来古井无波的双眼微微泛起一丝波澜,他垂目想了想,唤了六耳猕猴进来,嘱咐了他两句。

敖烈离得较远,不知他说了什么。就见六耳猕猴点头应下,退出房间,再进来时,手中提着一个罩了黄布的笼子,放在了自己这边,也不多话,又安静地走了出去。

无天轻道,“拿去给你大师兄吧。”

敖烈看着那个笼子,稍稍掀开了布罩,见里面睡着一只好似狸猫一样的小兽,毛色雪白,鬣毛蓬软,尖耳大尾,看着煞是可爱。便问道,“这是什么?”

无天眼睑轻抬,轻声答道,“腓腓。”①

敖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到大师兄的交代,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出声问道,“还有,大师兄让我问你,为何不让他去冥界。”

无天目光微垂,发出一声不为人知的轻叹,他道,“他之前,被寒冰铁牢的冰息所侵,身染寒毒,受不得冥界阴寒。”他脸上露出一丝愧意,缓口气,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因为被冥界的阴气引动寒毒,才会陷入昏迷的。”

敖烈只觉一阵后怕,便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无天嘴角牵起,似是想笑,却终是没笑出来。他轻叹一声,语气轻忽,道,“他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敖烈一哽。也许是无天脸上的表情太过无奈和无力,一瞬间,竟会令敖烈心中泛起一股好似同情一般,令他极为不安的情绪。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甩甩脑袋,想把那些恼人的情绪甩出去,暗地里已经骂了自己好几句真没用。

沉默一阵,无天垂目道,“代我问你大师兄安好。”

敖烈心里乱遭,听他说了这句话,连忙起身告辞,提了那笼子,逃似的飞奔出去。

无天摇摇头,嘴角牵动,不觉扯起一个极苦涩的微笑。待敖烈走得远远,方才侧斜的靠回身后的凭几,慢慢合上双眼,显出一丝极致的疲态。

①、腓,fei三声 

(牛首山)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榖。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山海经·卷五·中山经》

【还有,猴砸虽然嘴上损,还是关心无天的……嗯……】

评论(45)

热度(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