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向使当初身便死番外之且将新火试新茶

本章,无亮点,只是想写这么个故事而已。

预警:CP猴龙,是六耳猕猴和小白龙……

新出炉,明天润色~~~试试能不能把天空塞进去,把战斗场面写的好看点。

有雷,慎入……

六耳猕猴夜间巡防时,隐隐见山脚下有些火光,恐是妖邪探风,便带了一队守卫悄无声息的过去查看。

待走得近了些,才发现竟然是孙悟空身边的那条小龙。他山脚下的小林里,设了香案,火盆,似在祭奠什么人。

既看清了是谁,倒也不必这么大阵势了。他抬手让身后的守卫们先行散去,自己上了前。

“你在做什么?”话刚一出口,就见那小龙一哆嗦,显是吓了一跳。

他便觉有些尴尬,张着嘴,犹疑着不知道说什么。

敖烈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到了,毕竟时值半夜,谁想到静可罗雀的小林,能冒出个人来。

回头见了是六耳猕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了袖子抹了把眼睛,沉下脸来不说话。

六耳猕猴见他那般眼神,心底也是不快,但毕竟自己理亏,也不好先发作。抬眼瞄了瞄敖烈手中的冥纸,想想,问道,“广力菩萨,你在祭奠谁吗?”他本还想加一句这未免太幼稚,毕竟大家都不是凡人,弄这些把式,实在滑稽。但看对方双目通红,也就咽下了没说。

“摩昂大哥。”敖烈因着思念亲人,又不好对他人讲出,所以才夜半独自前来祭奠,心里正难受间,忽见了个人来,也就不再细究是敌是友,慢慢对他说道,“今天,是我大哥的忌辰。”

六耳猕猴闻言,点了点头,奇怪道,“既是你的兄长,那你怎么偷偷跑来这里祭祀?灵山那么大,还怕摆不下一张祭台吗?”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微弱的火光映衬下,敖烈的眼神更显黯淡,他道,“现如今,再提及摩昂大哥的死,只怕不合时宜。”

六耳猕猴一怔,问道,“怎么说?”

“他当年,为了保护西海,被九头虫所杀。”敖烈脸上露出略显尖锐的嘲笑,问道,“你会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六耳猕猴皱着眉,对敖烈眼中的讥讽极为不满,脑袋一热,便口不择言,回道,“我当时已经死了。”

敖烈闻言一阵讶异,良久才反应过来,当年大师兄所言,六耳猕猴冒充猪八戒,而后的确是死在他棒下。一句话,没过脑子便直接出了口,“对哦,你被我大师兄打死了两次,也真是够可以的。”

六耳猕猴脸色一僵,强压着胸口窜上来的怒火,咬着牙根说道,“行了,大半夜的,差不多快回去吧。你要放不下你大哥,明晨我让敖杰陪你回一趟西海。”

敖烈抬眼看他许久,才说道,“都是护法,为什么是你命令杰弟?”

六耳猕猴听他所言,满脸雷劈似的愕然,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回呛道,“都是徒弟,凭什么孙悟空命令猪八戒!”

“那当然因为是大师兄。”敖烈特意加重了“大”字,而后上下打量六耳猕猴一眼,道,“你是第几?”

忍无可忍,六耳猕猴喝道,“敖烈!你找不痛快是吧!”

敖烈见他如此,也是不甘示弱,驳道,“我在这里好好的,明明是你先来打搅我,还敢反咬一口!”

“你!你!”六耳猕猴给敖烈气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他深深吸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不跟这幼稚鬼生气。抬眼,看了看敖烈脸上泪痕,也就更加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懒得理你。”他白了敖烈一眼,转身便走。

敖烈也不多话,复跪于地,将冥纸投入火盆中,一张张焚化,凝望着明灭不定的火光,眼神有些呆滞。

良久,听见脚步声靠近,敖烈回过头去看,却是那六耳猕猴又回来了。

正皱眉疑惑间,听他说道,“你还是回去吧,灵山周围也不见得就安全。要是出点什么事,你那大师兄少不得要跟佛祖闹腾。”

敖烈心里烦闷,便道,“不用你管,西海也好,三界也罢,现如今的乱糟糟的模样,还不都是你们的杰作。”

六耳猕猴火气上来,本是想就此离开,再不理他。但转念一想又不能真的抛下不管。万一出点什么事,佛祖责问起来,这小白龙跟自己又非亲非友,肯定不会帮自己开脱,犹豫一下,又道,“不然这样,你既挂心西海,我带你回去看看。”

敖烈便是一惊,心里也是一般念头,这六耳猕猴跟自己从来不对付,会这么好心?

见对方不说话,还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六耳猕猴自以为是敖烈怀疑他的能力,便道,“筋斗云的话,一夜走个来回不成问题。”

敖烈听到筋斗云还懵了一会,后才想起,这六耳猕猴当年假扮孙悟空时,几近完美,三界无人可辨,会使筋斗云也不以为奇。

想到六耳猕猴假扮孙悟空的事,便又想到从前的三界,再抬眼看看雷音寺,恍惚就有种隔世之感。敖烈自认从不是悲春伤秋的人,对旧天界也无多少留恋,但此刻回想起来,也难免有些悲意。

敖烈的沉默和脸上哀凉的表情,让六耳猕猴看的愣了一下,心道不能坐视不理,便上了前,硬着头皮拍拍他的肩膀,拿出友好的表情,说道,“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既然想家,我送你回去一趟。”

他这样一说,敖烈倒也真是冒出了几分思念之情。当年击败九头虫,与父王冰释前嫌,他明明承诺此后会好好孝敬父亲,可是,后来……

想到后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有些事,的确是连想都没有勇气。

他抬眼看了看六耳猕猴,无声地叹了口气。许是焚烧冥纸的烟气有些大,熏的眼睛模糊不清,连六耳猕猴看起来,都有些温柔了。

凭六耳猕猴和敖烈两人,去西海不是难事,进龙宫也不是难事,但,有句话叫近乡情怯。敖烈看着面前阔别百多年的水晶宫,忽地便不想进去了。拉了六耳猕猴,隐去身形,先行进了水晶宫探探风声。

这一举动引得六耳猕猴不住白眼。

西海龙王敖钦正于御座上,听着下方一身披黑甲的小将禀报着什么,敖烈离得有些远,听不清楚,便扯了六耳猕猴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忽听那黑甲小将拜道,“父王,儿臣告退。”

敖烈便是一怔,暗道父王何时又添了一子。待那人转过身来后,他更是吃惊。

虽说样貌不是完全相同,却也有七八分与那摩昂太子神似。

敖烈目瞪口呆,看着那黑甲小将行过自己身畔。直到六耳猕猴拉了他一把,才回过神。

六耳猕猴见他一副吃惊的模样,未避免他突然叫出声来惹出乱子,先行拽了他离开水晶宫。敖烈也就那样,跟他一起离开。

一路行出水晶宫,直至周围无人。

六耳猕猴才松了手,看着他惊愕不解的模样,解释道,“佛祖他,敬重英雄。”

敖烈愣愣地移过目光,转向六耳猕猴。

“摩昂太子,骁勇善战,光明磊落。又是你和敖杰的兄长。”六耳猕猴直视着他的目光,缓缓说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佛祖都会留些情面的。”

敖烈仍是怔仲,迟疑问道,“那……那个人……”

“摩昂太子的转世。佛祖前些年寻着了他,赐为西海储君。”六耳猕猴的目光忽地沉重几分,又带了些哀色,又道,“便连泾河龙王,佛祖也已重新启用。”

敖烈咬了咬下唇,微垂的双目,透出几分悲意。

“这些,你们从来都不知道,也不屑去了解吧。”六耳猕猴嗤笑一声,看敖烈模样,又摇摇头,说道,“你们这些人记住的,永远只有他的错处。”

二人离开西海时,敖烈仍在沉默。

六耳猕猴多次向他确认是否现身见一见西海龙王,可他始终摇头以对。六耳猕猴也就不再多嘴,便携了他离开西海。但看他一副消沉的模样,也没催他,只在云路上慢慢行着。

“我是庶出。”敖烈突然出了声。

六耳猕猴便一怔,抬眼看了看敖烈,心知他只是要说而已,所以也没有回声。

“从小,大家都只看着摩昂大哥。”敖烈虽是看着前方,目光却飘渺涣散,没有集中在任何一点上。他慢慢说道,“这是当然的。他血统高贵,天赋异禀,又有统帅之风。他身手也比我好得多,只是,性子沉稳不愿意张扬。所以那打遍四海无敌手的名头就落到我头上。但我知道,我与他,从来云泥之别。只要站在他旁边,我就觉自惭形秽。”

六耳猕猴的神色忽地暗了下去,抿了抿唇,半遮的眼睑,让眼神显得晦涩。

“我也想恨他来着,但我做不到。”敖烈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好似想要借此疏解胸腔内淤积的不快,缓了缓,他又道,“摩昂大哥,是个太好太好的人了。”

他好似想到什么时候,脸上带了一丝笑,继续道,“那时候每次我和杰弟闯了祸,都是摩昂大哥帮忙。虽然冷着脸骂我们,可暗地里,却总是维护开脱。如果没有他护着,我怕是没命遇见大师兄了。”

六耳猕猴抬了下手,似想安慰敖烈,可犹豫半晌,仍是收了回去,只在一旁默默听着。

敖烈又叹了一口气,似是终于从回忆之中解脱出来了一样,眉目间显了几分轻松。转头对六耳猕猴说道,“我就是发个牢骚,你别在意。”见对方点头,他才又道,“走吧,天亮之前还得赶回灵山的。”

六耳猕猴看他恢复了常态,略略放心,点了点头,刚要使筋斗云。忽地便是眉头一皱,双眼直直盯了云头之下。

敖烈给他凝重的神色唬得一愣,瞥了一眼下方高山密林,问道,“怎么了?”

紫芒一烁,六耳猕猴唤了长剑在手,对敖烈说道,“下方怨气冲天,必有妖孽作乱。”

敖烈翻个白眼,暗道你不就是妖孽。忽而又想起现如今三界的状况,张开了嘴,也就没有发出声音。

“你在这等我,我去探探情况。”六耳猕猴匆匆撇下一句,便跃下了云头。

敖烈无奈之下,只得于云头之上坐等。

许久,不见六耳猕猴归来。

敖烈心里焦虑,恐他出事,便也落下云头,上得山去。

眼前一花,急忙甩了甩头,定睛看去,入眼皆是浅草成茵,野香盈径,又有和风扑面,实在舒服,敖烈缓缓放松了心神,暗道,莫不是六耳猕猴看错了?

正想着,右手腕忽地被一只铁钳似的手用力握住,而后用力扯了一下。

敖烈正想发火,眼前又是一阵波动模糊,他赶忙眨了眨眼,再一睁开,往身旁一看,竟是六耳猕猴。

他一脸强忍怒意的扭曲表情。恶狠狠似的,压低了声音喝道,“你怎么来了!”

敖烈被他的态度弄的莫名其妙,便道,“我怎么不能来,这里也不像有危险的样子。”说罢,又用力抽回自己被捏痛的手腕,不满道,“你松开,疼死我了。”

六耳猕猴脸色更沉,咬牙恨道,“敖烈,你这一千年都活到狗肚子里了?”说罢举目看着四周,道,“这叫没危险?”

敖烈被他骂了一句,本欲发怒,但看他神色凝重不像开玩笑,便也看向四周,一惊之下,冷汗从额角渗了出来。

周遭雾气浓烈翻滚,或远或近,皆有幽绿火焰跳动不休,凄厉鬼声隐隐耳闻,哪还有刚才的夜阑人静,鸟语花香。

正吃惊间,六耳猕猴已是扯了他,道,“跟我走,别惊了那些妖怪。这是群尸魔的巢穴,他们道行不浅,我一人怕难以应付,还得回灵山请佛祖调兵来讨。”

林中一片死灰,树木枝叶凋零,呈现诡异的黑红色,土色灰沉,花草残败,尸骨惨白,堆积如山。

敖烈便小心地跟着六耳猕猴的脚步,看着他双目金芒明烁,认真地盯着前方,探寻道路。

是火眼金睛啊。敖烈暗自点头,怨不得一瞬就看破了幻境。

“小心一些。”六耳猕猴话音刚一出口,像是在回答他似的,耳边响起“喀拉”一声轻响,便有异芒划空而起,带起一阵尖锐啸鸣。

“不好。”六耳猕猴暗骂一声,扯了敖烈,也顾不得会惊了多少尸魔,便打算驾筋斗云趁那些魔物未及反应赶快离开。

却已有一声轻语响起,森冷的调笑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黑莲圣使……”

面前之人,身着华丽长袍,明明是个男子,气度却显几分妩媚,手中更执一柄五彩斑斓的羽扇,微掩下颌,望之极为妖异。

六耳猕猴看看他手中的羽扇,脸色更是凝重几分。一手紧紧拽了敖烈右手。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把路让开。”

那人长眉一挑,却不理会六耳猕猴,反去打量敖烈一番,脸上笑意柔媚,直激得敖烈汗毛倒竖。便听他道,“这小龙道行不怎么样,却是金身正果啊……难得难得……”

敖烈不明其意,只觉腕上那只铁钳似的手,在听了那句话之后,又紧了几分,几欲捏断他的手腕。

六耳猕猴双目冷冽,并不管他说了什么,只看着那人手中,讥讽笑道,“封神大战时的宝物,如今竟流落于你们这群渣滓手里,真是可惜。”

那人神色不动,只是眼神突地冷了起来。

阴风骤起,旋即炫目红芒,雷轰电掣似的,平扫而过。

六耳猕猴早有警惕,在他动的瞬间,双掌一合,散出大片紫芒,将自己和敖烈牢牢护住。

法力相撞,轰然作响。

结界内衣袂不飞,而结界外,受这一拼之下的余力波及,宛如地裂山崩,泥石飞溅四散,地面扯出数道狰狞的裂隙,深不见底。

敖烈不及反应,六耳猕猴已是仗剑上前。

那名看似妩媚的少年身形飘闪,手中羽扇翻飞间,灿芒流泻,如火似血。

一紫一红两道光芒纠葛互抗,战得正激。

“黑莲圣使,本王知道你怕火,也不打算与你为难。”那人于激斗空隙间,掩唇笑道,“本王这具身体用久了,实在厌烦,望圣使行个方便,将那条小龙交于本王,可好?”

“无知孽障,哪个封你为王!”六耳猕猴冷笑一声,剑刃之上法力光华,也猛然变得夺目起来,目中嘲意越发锐利,道,“凭你小小尸魔,也敢跟本护法讲条件?”

“你不识时务,也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那人被他这么一激,脸色也沉了下来,手中羽扇光芒大盛,凌空挥出,烈烈火光,冲天暴起。

敖烈便唤了银枪,打算上去帮忙,正在此时,周围密林窜出二十来具高大影子,歪歪斜斜的,向他围了过来。鼻间闻到极重的腐臭,几欲令人作呕。他定睛看去,竟是一群行尸,因着死去多时,肉身半腐,口角流涎,看着极为恶心。

实在是不想碰这些个玩意啊!敖烈心里哀嚎一声,却只得硬着头皮横枪迎了上去。这些行尸虽是行动僵硬迟缓,又是徒手,可指掌硬逾精刚,力大无穷,交手之际若有击空落地,便是石崩地裂,加之数目有多,敖烈一时也难占上风。

正激斗间,忽听六耳猕猴以传音术传过一声,“不可久战,退。”

他一怔愣,回头间眼角只捕捉到六耳猕猴一道残影,他竟是先走了。

混蛋!他暗骂了一声,长枪冷芒烁起,逼退周围行尸,也是将身一纵,赶紧先走再说。

敖烈一路疾驰,却总也逃不出这片森林,眼前雾气弥漫,越来越浓,几乎目不能视物,脚下要么是腐烂的枝叶,要么是动物的枯骨,走得跌跌撞撞。

“小龙,别费劲了,”柔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着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娇笑,直让敖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跑不掉了。”声音骤近,猛地冰冷。

敖烈脚下一顿,慢慢转过身来,那身披华丽衣袍的男子,果真已站在了他面前不远处,仍是一副矫揉的媚态,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敖烈微微侧了头,瞥了一眼身后,而后抬眼去看那男子,也果真顿住脚步。想想,便展了双臂,向那人高声问道,“我说,你就这么想要我这具身体?”

“这是自然。”那男子微微点头,笑得眉目弯弯。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吧。”敖烈仍展着臂,皱眉沉思似的,良久才道,“你要我死,总得让我死得明白。”

那男子惊讶了一瞬,而后笑得更是妩媚,道,“谁让你是这千多年来,唯一路过的龙呢。本王如今这具身体,实在太差了,须得换一个结实的才是。”

“就这啊?”敖烈似是吃惊,又有点失望,而后耸肩,道,“好吧,我明白了。”

男子见他不怕不躲,脸上也露出几分疑虑,羽扇暗自握紧,笑道,“怎么,你甘心死了?”

敖烈也是一笑,灿烂明朗,道,“当然……不甘心了!”话音未落,身子骤然一矮。

弓弦崩响之声同时响起,一支幽蓝的箭,带起尖锐的破风啸鸣,破空直直向那华衣男子疾射而去。

森森寒芒,瞬间穿透心脏,甚至来不及反应。那华衣男子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死死盯着敖烈身后,手执长弓的六耳猕猴,他手中,弓弦仍在嗡鸣。

冷芒自箭身散出,交织如网,死死箍住那华衣男子,有浓郁黑气自他身体内泄出,散出极重的腐尸气味,难闻至极。那男子周身皮肉迅速萎靡,腐烂下去,惨嚎入耳,几欲撕裂鼓膜,不到片刻,便化作了一堆白骨。

敖烈回头看去,六耳猕猴右臂软软垂下,肩上已是血肉狼籍,显是受伤,只是仍强撑着。

“你没事吧?”他有些忧虑的望向六耳猕猴。

“没。”六耳猕猴摇了摇头,除却脸色惨白,不见异状。他慢慢走上前,将跌落在地的羽扇,仔细看去,但见正面有诀,反面有诗,果是当年封神大战时期清虚道德真君的五火七禽扇。

“你拿这东西做什么?”敖烈想起那男子刚才化作白骨的过程,便觉一阵恶寒。

“拿回去给佛祖保管,如此厉害的法宝,不能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六耳猕猴收了五火七禽扇,又看看那堆白骨,皱着眉,脸上显出几分不悦。

敖烈顺着他的目光也瞥了一眼那堆白骨,便道,“说起来,这支箭这么厉害,你一开始怎么不用?”

“这是佛祖给防身我的冰箭,”六耳猕猴神色黯淡了几分,道,“最后一支了。”

敖烈倒没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你会使弓箭啊?”话音一落,便见六耳猕猴神色更暗,他想了想,连忙补充道,“箭法很准啊,怎么平时没见你用过?”

六耳猕猴将手中长弓挽了一圈,而后散作点点光华,他微合了眼,道,“在你大师兄练箭之前,我也是很喜欢弓箭的。”

敖烈便是一怔,问道,“为什么?谁也没说我大师兄练了,你就不能用了。”

六耳猕猴抬眼瞥了他一下,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开,只留一声略显失落的话语,道,“我已经,不想再被别人说成他的影子了。”

敖烈猛地一震。怨不得,他看六耳猕猴使剑,便觉生硬违和,心底一直奇怪,明明他是使棍用枪更顺手,为何非得拿剑难为自己不可。想来,也是为了那个理由,而弃棍棒长枪不用了吧……

他垂目,忽地笑笑,便想起自己当初和摩昂太子,也似这般……

正想着,那六耳猕猴已是向他喊道,快些回去要紧。

他便应了一声,追过去。

回到灵山时,东方启明已升。

敖烈因不放心六耳猕猴的伤,一路跟着回了道场卧房。

他看清卧房的风格和摆设,心头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喂,你是有多崇拜无天啊?”敖烈几乎是叫了出来。也不至于把自己卧房搞的跟无天那间一模一样吧。他在心里暗暗摇头,真是没救了。

“要你管。”六耳猕猴有些烦躁的扯了自己的衣襟,将染血的衣物直接扔到了地上,随手拔开一支药瓶的塞子,便要往伤口上倒。

“你等会。”敖烈疾步上前,抢过了药瓶,道,“我来帮你吧。”

六耳猕猴脸上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拒绝,只将眼睛瞟向别处,装作没看见。

“你以前,跟无天一定很亲密吧。”敖烈一边上药,一边肃了声音问道。

六耳猕猴微微翻个白眼,也不答话。

“那无天现在对我大师兄这么好,你不会不甘心?”敖烈似怕他装听不见,特意停了动作,转到他面前来,郑重问道,“没什么不满?”

六耳猕猴凝神看了看他,而后缓缓合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坦然,只是仍有几分抹不去的失意,他道,“我当年两手空空跟着佛祖,而如今我什么都有了,怎么还会不满。”

敖烈点了点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毕竟戳人痛处,实非君子所为。只是无声地帮他上好了药,以绷带包扎好。

“谢谢。”六耳猕猴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没事。”敖烈挠了挠脑袋,一脸明朗轻松的笑意。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对他说道,“黑……”

“孙陆。”六耳猕猴说了一声,在敖烈讶异的表情下,脸上有些不自然,补充道,“我的名字。”

“好,孙陆。”敖烈点点头,却没察觉六耳猕猴的变化,正了神色,对他言道,“其实,你没有必要刻意回避的啊,你是你,大师兄是大师兄。没人会把你们两个搞混的。”

六耳猕猴瞥他一眼,嗤笑一声,道,“可能吗?”

“至少我不会搞混。”敖烈耸了耸肩,道,“你就是太过介意大师兄的存在了,所以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六耳猕猴试着抬了一下手臂,漫不经心似的,应道,“也许吧。”

几缕晨光透过微启的窗隙洒落于地,朦胧却柔和。

夜尽,天已明。

后记:

天色大亮,六耳猕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前去无天道场打算禀报昨夜之事。

敖烈见他脸色惨白,身形不稳的模样,皱了皱眉,上前扶了他一下。

六耳猕猴挣了两下,愣是没挣开。抬眼去看敖烈,那人也不说话,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全是倔强。

算了,由他去吧。

六耳猕猴心里暗道。

然而去了无天道场之内,但见窗扉大敞,门户洞开,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无天的影子。

六耳猕猴和敖烈俱是一愣,又转去孙悟空道场内,不出所料,一般的不见踪影。

敖烈抬眼去看六耳猕猴,便见他整张脸都因为强忍怒气而变得有点扭曲。

情急之下,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急道,“你……你冷静点,又不是第一次了。”

“孙悟空!!”整个灵山似都被这一声怒吼震得晃了几晃。

鸟雀惊飞,走兽长嚎,一派鸡飞狗跳的乱像。

当然,这些都影响不到远在东胜神州偷闲的两位佛祖。

题目出自《望江南·超然台作》那句是,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意思大概就是,不要在老朋友面前思念故乡了,姑且点上新火来烹煮一杯刚采的新茶,作诗醉酒都要趁年华尚在啊。

觉得蛮合适就用了,嘿嘿。看我对小白龙和六耳多好,特意新选了个题目~

大概就酱,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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