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不可说 （二十一）（下）CP：无天×悟空

宿命如山倾

（预警，果然还是流水账……果然还是枯燥……而且后半里复制了些孔雀大明王番外的内容，可能很无聊。然后，照例是黑如来的……）

复活黑袍并非难事，毕竟魂魄未散，那些只知杀戮的怨鬼也未曾伤到他的元神。

黑袍醒后，见了他，忆起蒙界之事，连忙屈膝跪地，重重叩首。

他却只轻轻摇摇头，道声再无下回。

黑袍自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复又是请罪，言道舍利被孙悟空夺走。

他静静听着，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近日，种种变故纷至沓来，令他无瑕全面顾及，可到了这时，又如何能不去细细思量，总觉，有什么再不能被他掌控，有什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改变，而他，无力阻止。

心中烦乱，他便遣下黑袍，而后步出大雄宝殿，寻了一处荷花池旁的小亭。

此刻正是午后，舒爽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微微的水汽，柔和无比，似能将一切愁绪化去。

无天于亭中坐下，观那池中青莲游鱼，脸上不自觉有了些轻松之色。想想，便施法变了一套茶具出来。

看看风炉上的铜壶，他忽地有些失神。

是有多久，不曾碰过这些物什了？

饮茶也好，抚琴也罢，自从坐上这三界之主的位置，他便再没有这些闲情逸致，亦不曾有片刻的喘息时机。

佛祖？他目中有些浅浅的嘲意。盛了些茶叶，置入小茶壶中。

所谓佛祖，不过就是被众人推上制高点的，牺牲而已。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执起铜壶，微倾壶身，将沸水注入小茶壶中洗茶。

忽地，他心中一突，骤然瞪大了双眼。

一壶滚烫的水，就那样从他手背上浇了下去，可他已经没有一丝感觉。心，剧烈地跳动，越来越疾，又仿若是被一根细线紧紧勒住，再加一点力气，便要彻底四分五裂。

“悟空……”喉咙紧绷，吐出两个变了调的字。

大惊之下，来不及细思，甚至根本来不及想，他直接收了灵山峰顶的压制佛光的黑莲，交与刚刚苏醒的黑袍，嘱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孙悟空带回来。

许是他的脸色太过恐怖，连带着黑袍的神色也慌乱起来，急答了“是”便飞速前往花果山。

黑袍走后，他的心仍狂跳不止，最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起来。

直至白衣僧出现于他身侧，轻轻抬起了他被烫伤的左手，他才恍然回神。

无天皱了皱眉，将手收了回来，没有接受白衣僧的愈伤之术。

“发生什么事了吗？”白衣僧双手合十，在无天似冷似讽的目光逼视下，垂目轻道，“我从来没见过你如此慌乱的表情。”

无天也不答，只冷笑道，“你与我心灵相通，我知道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白衣僧微合了双眼，神色黯然，沉默无声。

“佛教……”无天狠狠咬着那两个字，冷笑出声，“真不愧是慈悲佛教！”

白衣僧只叹息一声，仍是不出一语。

无天缓缓吸了口气，稳定思绪后，冷冷说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悟空……”

白衣僧思索一下，问道，“可他的心思和意愿，你能了解吗？他若知道实情，怕也会愿意牺牲……”

无天眼神一变，神色随之怔愣许久。最后，他闭上双眼，语气淡漠，却坚定，他道，“我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当年，他与孙悟空与花果山分离之时，已是暗下决心，各安天命，各行其路，再不留情。

可……这许多年，他一件不曾做到。

终归是，放不下。

他凝视着被烫伤的左手，复又将目光移到腕上，盯着那从衣袖中隐隐探出的鲜红。

 

 

黑袍仍没有完成任务。

孔雀大明王，背叛了无天。

注入大半元神之力的黑莲炸毁那一瞬间，无天口中鲜血呕出，洒落莲台。身躯抑制不住颤抖，难忍的痛苦，从神色间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

“佛祖！”耳畔是一众弟子失声高喊，惊慌无措。

他吃力地掩着胸口，耳中嗡鸣作响，莫名的，却是想笑。

一样的啊……和那时候。

莫非，他还要踏上同当年一样的结局？

他神色忽地一凛，艰难地抬起手臂，慢慢抹去唇上鲜血。

视线发黑，他用力合眼，再张开，却仍是不能视物。

他努力平稳了声音，先是命巨蝎速去接应黑袍，而后吩咐弟子全部退下，合目入定，默运周天疗伤。

孔雀大明王的背叛，是他始料不及的。

因着一开始，孔雀大明王便不是如来那一阵营的。他也很明白那一点，故而以自由承诺了她，为表诚意，甚至将元神黑莲的操纵之法交了出去。

再一想，他忽而自嘲一笑。也是最后那句画蛇添足的威胁正起了反作用吧。孔雀大明王，那般高傲之人，怎是用禁制可以威胁利用的。怕是他那句话一出口，便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真是……他一笑，真是活该。

 

黑莲之中的力量，已是收不回来。

他闭目暗忖，必是已被孔雀大明王或是他人夺去。

正待寻个法子召回，便闻有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睁眼去看，正是孔雀大明王。

她面上平静，眼神高傲也冷漠。

无天看见孔雀大明王眼中的自己，灰败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他也懒得多说，只道，“你居然有胆子回来。”

“反正是要死的。”那厢，孔雀大明王冷冷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微勾，笑道，“临死之前回来看看你痛苦的样子，也算不枉。”

无天稍稍怔了一下，而后明白她话中所知，鼻间轻哼一声，拉长了语调，懒懒道，“放心，你死不了。”

孔雀大明王也是愣了一下，而后眼神更加锐利，冷道，“阿依那伐，这个人将你从我腹中放出，又帮你造阿修罗界的作坊，为你也算尽心尽力，但你杀他时也不曾手软。无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承诺过的？”

无天闭目静静听着，也不反驳，他用力的呼吸着，以抵御一阵比一阵强烈眩晕。

那厢孔雀大明王见他不说话，忽地笑道，“你现在自然不会要我的命，因为你的部下还要依靠我的力量复生，可对？”

无天待她说完，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淡淡出声，道，“你是佛母。”

孔雀大明王闻言，怔了许久，回过神来之后，表情除却冰冷，还有一丝懊恼，捏了腔调，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并没有下任何禁制。”无天仍没去看他，语气平铺直叙，缓缓道，“你毁了我的元神黑莲，但我也曾将你囚禁百年。你我已经两清。将孙陆留下，你可以走了。”

孔雀大明王闻言，彻底僵住，但觉心中百味交织，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半晌，才算找回了神志，她定定神，试探问道，“当真？”

无天略略点头作为回应，一阵强烈的眩晕，便在此时骤然侵袭。他合着双眼，只觉意识越来越沉，而孔雀大明王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

意识在回复时，隐约感觉自己被一双十分温柔的手拥着。他失神片刻，而后张开双目。

孔雀大明王还站在一旁，而化作六耳猕猴身躯的黑莲，正悬浮于他面前不远处。

身躯有了淡淡的暖意，那股难忍的虚乏，竟有所好转。

他皱眉细思，便知，自己那一部分法力，必是到了孔雀大明王那里，而刚刚，也是她输了法力过来。

他略垂了一下头，思索许久，而后才出声，问道，“你曾问过我，为什么肯为孙陆大费周折，是吗。”他抬眼，见孔雀大明王皱眉颔首，嘴角一勾，缓缓出声道，“因为是一样的人。”

孔雀大明王不明其意，追问，“什么？”

“我说，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无天将视线投到地面，眼中冷嘲森森，嘴角的笑意亦不减分毫。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都是不该存在于世间，又偏偏要活着的东西。”

孔雀大明王骤然沉默下去，没有说话。

无天也一样沉默了，静静地闭着眼睛，似在等候什么。

许久，孔雀大明王轻叹一声，笑问，“无天，你想要什么？”而后嗤笑一声，道，“以你个性，定是不会轻易示人以弱的，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对于这样的回答，无天并不意外。他略一点头，赞道，“聪明人，果然比较好说话。”他缓了缓，继续说道，“我要拿回在你身上那部分的法力。但我如今的身体，承载不了那么庞大的力量。所以，我希望出战那一日，能用你的法力，加持稳固我的元神和身躯。”

“为何是我的法力？”孔雀大明王皱眉问道。

无天便解释道，“我的身躯出自你腹中，与你同源，法力相合不斥。”

孔雀大明王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不惜如此，是要做什么重要的事？”

无天抬眼看了看她，也不避讳，道，“我要救一个很重要的人，从那些虚伪的神佛手中。”

孔雀大明王听罢，眼神一烁，似是明白了什么，却只笑不语。

“事成之后，你便离开，越远越好。”无天收回目光，平静说道，“事到如今，我并不确定这一仗，能否功成。如来伪善，他若胜了，得知你曾助我，怕是没有好下场，”

孔雀大明王闻言，脸色骤变，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他？应承这佛母之位，也不过是觉得得罪佛家以后麻烦不断罢了。”

她观察了一下无天的神色，眼睛悄然一转，而后挑衅似的，拔高了声调，道，“你说如来伪善，也没见你好多少。”

“我被如来斥做妖魔，但我至少没有为了一具精纯的先天道体而鸠占鹊巢。”无天难得反驳了孔雀大明王的话，见她讶异，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继续道，“如来虽是应劫，却并未投胎，反是附身于乔灵儿身上，伺机苏醒，以乔灵儿的身躯涅槃回归。他如此所为，与夺舍有几分区别。”

孔雀大明王听得，不置言辞，只是眸中冷笑不止。

 

灵山，已失黑莲所罩，霞光瑞蔼，艳艳迸射，弥空万道。好似连日来的黑暗和压抑，都不过是一瞬的幻觉。

【怎么说，关于乔灵儿，我一直觉得他挺可怜的，命不由己，早已经被安排好了。

黑袍那句话是原剧里的，我所理解吧，果然，乔灵儿是乔灵儿，如来是如来。否则哪来的什么真元附身一说啊。最后回来的也是如来，乔灵儿再无交代。

就算是投胎，那如来一回来，对于乔家庄的人（←如果还有人的话）来说，乔灵儿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的那种。

额……我果然是什么都在往黑暗方面想。

就算是我的私设吧，大家别在意这个了，反正我黑如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下一章应该就能写到俩人在灵鹫洞的事了，过渡期简直崩溃！崩溃！！！】

【另外解释一下，无天吐血时想到的那个时候，并不是传教的时候，而是我的原创剧情，差不多想好了……但……具体插在哪里我真的没想好，愁，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作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