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不可说 （二十）CP：无天×悟空

风起青萍末

（预警：杂……超杂……非常杂……讲真，我真的跳戏跳到不能好了……） 

九头虫的死讯，是敖杰带过来的。敖杰与乌龙关系颇为友好，是故乌龙临死之前，知道受了孙悟空的利用，拼尽最后一口气传讯给敖杰，请他搭救父亲。

但敖杰赶去时，乌龙和九头虫均已战死，他只救下了二人的魂魄。

黑袍因兹事体大，不敢自作主张，只得传音给刚闭关没几日的无天。

无天闻听此信，骤然从入定中醒来，稳住险些岔乱的内息，现身于大雄宝殿，将群情激愤的属下们安定下来。

他看着九头虫父子二人的尸体，忍住胸腔内的闷痛，合目探查三界。将孙悟空与敖烈二人化身他人潜伏西海龙宫，以及使计诓骗九头虫的事看在眼中。

又见敖杰匆忙前往西海龙宫，正遇敖烈打扫战场，清理尸体。

他见九头虫魂魄尚在，料是有救，只是要与敖烈见面，他神色间露出几分纠结。

犹豫了片刻，还是现了身，在敖烈愕然防备的目光下，抱拳一礼，规规矩矩叫了声，“表兄。”

敖烈一怔，目光落在那人颈间若隐若现的玉锁之上，脸上的表情更加诧异，问道，“你是，敖洁吗？”

敖杰点了点头，也不过多寒暄，只是指着九头虫和乌龙的尸体，道，“这两个人，我要带走，表兄若念旧日情分，望你不要阻拦。”

敖烈的神色冷了下来，眉目染上一丝厉色，道，“你跟了无天吗？”

“不错，他是我的主人。”敖杰答的干脆利落。

“洁弟，西行路上我已觉你行事鲁莽，误入歧途，但念你年少气盛，不与你为难。怎么这许多年过去，你竟越发的堕落，一点长进都没有。”敖烈越想越气，厉声喝道，“姑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敖杰面露冷笑，道，“表兄，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敖烈见他一副倔强的样子，更是暴怒，道，“似无天那等残暴不仁之辈，当人人得而株之，你却称他为主人？简直可笑！”

敖杰听他此言，面上愈冷，道，“表兄，敢问，残暴不仁四个字从何而来？”

他见敖烈一哽，又道，“常言道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你未见佛祖，便存偏见，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他摇头，缓缓说道，“在我看来，他悯我孤苦，救我脱困，又为我父子二人奔走，是我的恩人。”

敖烈将手中银枪握紧，出言斥道，“敖洁，你莫要执迷不悟。你看看四海如今的惨象，尸积如山，死伤无数，这些全是无天造下的孽。还有摩昂大哥，他可是死在九头虫手上！你便无动于衷吗？”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摩昂表兄乃是战将，大丈夫战死沙场，实为死得其所。总比死在阴谋诡计下要好得多。”敖杰将视线撇到一边，凄冷一笑，“何况，你们的人是一条命，值得同情，我们的人便不是了？”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利嘴！”敖烈将银枪一摆，冷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与我等为敌了？”

敖杰摆摆手，道，“你我各为其主，有些话，还是别说出来徒增烦恼了。”

敖烈闻言，神色已是暴怒，却仍压着性子，说道，“念在你我表兄弟的情分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无天霸占天庭，抢夺灵山，又对四海斩尽杀绝，这般倒行逆施，实非明主，我劝你弃暗投明，与我等一起迎回佛祖，光复三界，方为正途。”

敖杰呲地笑出声来，道，“佛祖不过也就是把你们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踢下去罢了，不服气就说不服气，不愿意被从前看不起的人统治也可以直接说，何必扯什么大义凛然替天行道的旗子，简直好笑！”

“你！”敖烈给他激的怒火中烧，银枪一提便向敖杰刺去，怒道，“我今天非要替姑父好生教训你这死不悔改的混账东西！”

敖杰侧身避过一击，疾举钢鞭，劈手相还。

仓促间，已是过了二三十招。

敖杰思量这般动静之下，若是引来孙悟空等人，却是难办，于是便在过招间隙，以钢鞭架住银枪来势，冷笑道，“说不过就打，表兄你这脾气还真是百年如一日。”

敖烈喝道，“闭嘴！”

敖杰又冷笑道，“当年我父亲就是这样被你连累的吧！”

提到泾河龙王之事，敖烈脸色剧变，心神一分，便让敖杰寻到破绽，钢鞭直奔右臂，打了个躘踵。随后使出当年在黑水河的本事，将这一片海域化为漆黑，迅速将九头虫父子二人的尸体并魂魄收入黑莲之中。

只留一句，“表兄，承情了！”便远远遁走。

待海域澄清，敖烈急忙去寻，早已不见了人影。

 

无天张开双目，起身，步下莲台，于大雄宝殿中默立，静静看着九头虫父子二人的尸身。许久，方才一叹。唤来黑袍，将那二人魂魄引去轮回。

周围小妖怒目切齿，齐齐请求要为九头虫二人报仇。

无天开口稳住他们，言道自有主张，群妖惯于对无天言听计从，也渐渐冷静下来。

无天镇定如常，只是敖杰离他近些，听他呼吸竟是滞涩沉重，不由仔细看去，见无天额角冷汗透出，察觉不对，便上前几步，试探叫道，“佛祖？”

无天摇摇头，先吩咐群妖退下，升座莲台，皱着眉，一手撑着额头，慢慢平顺呼吸。群妖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到达了一个偏执的程度，这让他想起了从前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

他抿着嘴唇，将翻涌的情绪压下。

敖杰见他虽端然而坐，可脊背不似往日挺直，联想到前些日子无天返还黑暗之渊时的情况，不由紧张道，“佛祖，可是身体欠佳？”

无天摆摆手，也不答，只道，“敖杰，那敖烈之言亦是有理，你可后悔？”

敖杰一怔，面露疑惑，问，“佛祖，为何您总是拿这样的问题来问属下？”

“你跟我等不一样。”无天笑道，“我等俱是亡命之徒，而你，尚有退路。”

敖杰便用力摇头，沉声坚定道，“大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托君臣之义，结知遇之恩，便当言必行，计必从，祸福共之，断无后悔之理。”

无天笑笑，点点头。随后又低声喃道，“我有时会想，如果有那样一天，你应当是唯一可托大事之人。”

敖杰不明所以，便问，“佛祖所言何意？”

“没什么。”无天摇头道，“那一天，不会来的。”

他抬头看看灵山峰顶，流转着漆黑气息的黑莲，冷冷一笑。

什么定数，什么天道，如来畏惧，他却不惧。

 

群妖处理三界事务越发心应手，可无天，却是显而易见的虚弱下去。

虽然一如旧日般稳如泰山，可实际上，他几乎没有精力来应付越来越多的突发状况。

“佛祖，牛魔王可是出去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黑袍说这话时，无天刚刚从短暂的入定中醒过来。

他定了定神，问道，“孙悟空在做什么？”

黑袍思索一下，回答，“他正和猪八戒一起四处乱转，不知在做什么。探子怕被他们发现未敢靠近。”

无天点头，道，“派人将他引到隐雾山，他若寻到了舍利子上得地面，你们便随后下到地穴之中，将牛魔王的尸骨带回来。”

黑袍一惊，几乎是喊了出来，道，“他死了？”

无天一皱眉，似是不满黑袍过激反应，但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黑袍的脸色几经变换，最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无天，试探道，“佛祖，您……”

无天懒懒抬起眼睛，略带不悦之色扫了扫黑袍，笑道，“我怎么？”

“没，没什么！”黑袍连连摇头，后退两步，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但黑袍并没有带回牛魔王的遗骨，只有那柄玄铁巨斧，刃口已经崩裂，伤痕累累，无声地向人诉说着它的主人当时的处境。

无天见那巨斧上有一道异样的法力，心知有异，便施法将那法力引了出来。

光芒流转下，慢慢化作一封书信，他将信拿在手中，看封面之言，是写给罗刹女的。

无天动用慧眼探查三界，见孙悟空下了地穴之后，探寻无果后，以三昧真火焚烧牛魔王遗骨，寻到了龙光佛祖的舍利子。在临走之前，孙悟空回头看看骨灰和无法焚烧的那对牛角，视线低垂几许，终是不忍对旧日结义兄长弃之不顾，又走上近前，将骨灰并那对牛角收了，就地掩埋，好歹算是入土为安。

看到孙悟空闭目敛眉，神色暗淡，无天便收回法力，没有再看下去。

那猴子，还是那般重情。他于心中暗自叹息，牛魔王与孙悟空，西行路上便已是交恶，可是面对他，孙悟空仍是于心不忍。无天皱着眉，只觉心头闷痛愈甚，牵扯着，每一次呼吸都似刀刮一样疼痛。

抬眼，见黑袍还在殿内等候他的命令，他便稳了气息，让他先行下去。

复又垂下头，看着手中的书信。

牛魔王虽是被龙光上古佛困于地穴，然而终究是为他所害。

他本真心投奔，可他却辜负了他的忠心。

无天思来想去，还是亲自送了那封信去了翠云山芭蕉洞。

那红孩儿不认得他，自然是一脸戒备的提起了红缨枪，斥问道，“哪里来的？”

无天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果是面如傅粉，唇若涂丹，端的一副好相貌，虽入佛门多年，然而眉目间隐隐的锋芒，还能看得出往日圣婴大王的桀骜。

“我儿，不可无理。”一声柔婉女声自洞府飘出，罗刹女身着素裙，粉黛不施，眉目间透出几分疲累。

她于无天面前站定，问道，“不知尊驾来此，有何贵干？”

无天将信交于她，道，“本座受人所托，将信交与芭蕉洞铁扇公主。”

罗刹女神色一震，将信拿在手中，见得上面的字迹，手指轻轻颤了起来。

“请问……”她刚刚出声想要询问，无天便先道了告辞。未等她有所反应，已是化光纵上云端。

罗刹女心里记挂丈夫，未及入洞府，便在洞门前将信打开。

红孩儿在一旁，看着母亲的表情由平静转为悲戚，最后又变为平静。

他心中焦急，便问道，“母亲，是谁的信？”

罗刹女语气略带一丝责怪，道，“是那头死老牛。”

红孩儿挂着父亲，急问，“父亲说什么！”

“你父亲他，道歉了。”罗刹女笑笑，揽住儿子的肩膀，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继续柔声说道，“为了玉面公主，和三百年前将我抛下之事。”

红孩儿一怔，又见罗刹女眼中含泪，却偏偏笑的很柔和，心中不由得跟着一酸。

“你父亲还说，有贤妻孝子如此，此生大幸。”她说着，将儿子揽得更紧。

“母亲，你从十八年前一直在说，你能感觉到父亲的存在。孩儿还以为是您太过思念父亲而产生的错觉。果然……”红孩儿攀住母亲的手臂，轻轻摇晃一下，道，“父亲果然还活着吧。”

“不，”罗刹女摇摇头，看看儿子稍显稚气的脸颊，平静道，“肯定已经不在了吧。”

红孩儿眼神一抖，惊愕之余，悲意毕现。

“你父亲，他肯定，一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为了保护我们而努力。他到最后，都在努力想要回到我们身边。”明明该是悲痛欲绝的话语，可罗刹女的笑，却是无比的安慰。

罗刹女虽是平静，可红孩儿闻此言，却是泪如雨下，他咬牙竭力平静自己，道，“父亲既有此心，当年何不归顺佛家。如若那般，便能功成正果，如今，至少还能落个一家团圆。”

“我儿，此言差矣。”罗刹女摇摇头，神色并无怨怼，只笑着对红孩儿说道，“以你父亲脾性，怎肯归顺佛家，受那约束，听人驱使。否则当年，他便不会拼死逃离。什么正果，什么金身，不过就是把好好的人变成冰冷冷的神像罢了。有何意趣。”

红孩儿仰着，虽有所明，却仍然一脸地不甘。

罗刹女轻轻捏捏他的脸颊，柔声道，“我儿，大丈夫处世，但求无愧于心。你只消记得，你有一个好父亲，就足够了。”

“是，母亲。”红孩儿点点头，低声应道。

“好了，我们回去吧。”罗刹女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带着儿子回了洞府，

 

无天于云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心思通透的女子，又看看似有所悟，却仍不甘心的红孩儿。倏忽，心头便涌起一股名为愧疚的情绪，虽然这般的情绪，凉薄的让他自己都觉得虚伪。

【给猴哥加了个埋牛魔王遗骨的情节……总觉着，他是个讲情义的好猴……

至于为啥要加红孩儿和铁扇公主……我任性啊……T.T其实事实是不知道写啥才好，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