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向使当初身便死番外之回首向来萧瑟处（二）

深夜放文第二弹

嗯，可以跟今天的更新连起来看，好吧，我又不务正业了，所以才没写完……我错了……

本来想把这个分到前尘尽付笑谈中，奈何，这特么笑不出来啊……而且，重看了一遍，发现泾河龙王那个也笑不出来，所以题目一起改成现在这个了。

讲真，我一开始想写一个爱屋及乌的那种类型的故事，结果写着写着就跑偏了，然后越来越偏，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在写什么了。。。啥时候有空我会好好想想怎么改的。。

新鲜出炉，没有润色，慎看。

预警：本章，双猴……吧……兄弟情，非CP……

六耳猕猴觉得，自己变得成熟了。因为，他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无天佛祖倾心于孙悟空的事实，甚至，还能在孙悟空面前，开起他的玩笑。

他看了看床头案上的茶杯，看着那袅袅散出的雾气，只觉思绪也恍然随着那雾气一道，缓缓飘散，不受控制。

一直以来，六耳猕猴并不很喜欢孙悟空，却也并不能说多讨厌，只是，要让他真心的接受和拜服孙悟空，他还真是做不到。毕竟，心头的芥蒂已经存了那么多年。虽然事到如今，他回想起自己当年冲动幼稚的行为，也会想笑。

他对孙悟空，一开始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视，类似于，都是因为你才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怨愤，类似于，都是灵猴为什么偏你能西天取经功成正果的好似不服输的不甘。

正是因为怨愤和不甘，他才会在那师徒几人取经的西行路上，趁着孙悟空被赶走，打了那唐僧一棒，夺了包袱行囊，想要自己前去取经，自己功成正果。

当然，结果是惹来了杀身之祸。

也正因为如此，他很幸运的遇见了无天。将他那份幼稚的执拗化解开来，虽然已经不再偏执于孙悟空，但心头仍不免还有几分不甘，是故只要事关孙悟空，他便是第一个掺和的。

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改不掉从前习惯，就是闲来无事就拿自己善聆音的本领去听孙悟空在做什么。

其实，孙悟空是个不容易被人讨厌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这是事实。

当年他扮成猪八戒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年多，更加让他近距离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那时候，虽然孙悟空平日里极爱捉弄他，也爱拿话挤兑他，但他能从那双眼睛中，真真切切的看到名为关心和爱护的情绪。

一路上，孙悟空遇事总会亲自上前，让他退后躲着，还嘴欠的说一句，吃得那么肥小心待会打起来躲不开受了伤。说他胖说他蠢说他贪吃，但是真到了饭点也会进城找人家化斋，或者找饭馆坐下，把馒头和素菜推到他面前来。

莫名的，他便觉很心酸。

后来想想，那一年，大概是他人生中，最轻松无虑的一年吧。

睡觉，吃饭，找灵童，然后，听孙悟空说着损他的闲话。日子悠闲又惬意，还隐隐得很有趣。

他很想快点找到灵童回到灵山跟无天佛祖交差，让佛祖不再愁眉紧锁。却也矛盾着，希望和孙悟空的这一路，走得慢一些，希望时间，能等一等。

但无论他如何矛盾的煎熬着，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他看到乔灵儿背上的万字标记后，只是那么感叹了一声。而后便收束了心神，慢慢的，拾回黑莲圣使的责任和手段。

敌人就是敌人，他也只是扮演了猪八戒，才会跟他情同手足，跟他说什么兄弟之谊。

他默默在心中告诉自己。

不过，就是演戏罢了。

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冷嘲的微笑。

但是，他不明白，为何看见白莲花剑刺孙悟空，他竟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忘了理智和正在扮演猪八戒的事实，甚至想要杀了白莲花呢。

冷静下来时，他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可，当他看见黑袍一杖击中孙悟空的背心，当胜至泼法二金刚手中的兵器向倒地不起的他挥去之时，心一下子便又悬了起来。

鬼使神差的，他又一次冲了过去，挡在他身前，一耙拦下那些攻击。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去，与孙悟空掌心相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一路带着孙悟空在云路上逃跑，他紧紧的捉着孙悟空的胳膊，好似怕他会消失一般。

心，砰砰地响着，跳的飞快。

然后，他们遇到了秦广王，然后，孙悟空带着他和秦广王来到了花果山。

在水帘洞中，他看着孙悟空和其余两种灵猴，也就是赤尻马猴和通臂猿猴之间有说有笑，闹成一团。

真是其乐融融，他默默哼了一声。

不自觉，便低了头。

那厢孙悟空抬了头，向他看过来，也不知是发现了他不对劲还是怎么着，招了招手叫他过去。

他连忙敛起了所有的情绪，走过去，笑吟吟的叫声“猴哥。”

孙悟空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力道之大，直把他拍了个趔趄。

就看孙悟空脸上露出点使坏似的笑容，转头对着猴子猴孙们说道，“孩儿们，这是爷爷的兄弟，几百年前他还来过这！你们可还记得？快快摆宴来，我今天要和我兄弟喝个不醉不归。”

啧，这话说的。

他合上眼睛，默默无语。

恍惚间，心头便有种说不出的酸涩难受。

推杯换盏，划拳行令，真是宾主尽欢，开怀作乐。

他从杯喝到碗，又从碗喝到坛。数不清的酒，灌凉水似的下了肚子

醉眼迷蒙着，他还看见自己抱着那猴子不撒手，发酒疯似的，一声接一声地，叫着他，“猴哥。”惹得孙悟空直推他……

这就叫醉了吧？他想，可是转瞬，他又否定了。

因为他心里很清醒。他清醒的知道，自己现在，是猪八戒。自己的首要任务，是要找到灵童，回灵山，和那位对他厚待有加的无天佛祖交差。

该死的酒啊。他骂道，怎么连醉人都做不到。

夜间，他看着那猴子躺在藤蔓上悠闲的晃来荡去，不由得叹息出声，心里更是一阵落寞。

为什么，非得是敌人不可呢。

为什么，混世四猴里，独他一个被排斥在外。

黑袍上得山来之后，他与孙悟空一同潜入地下躲藏。

鬼迷心窍似的，他便明明白白的泄露了身份。连佛祖不可妄作的命令都抛诸脑后，主动跟他谈判，说到可以同去灵山，说到恩怨一笔勾销，说到可以求无天佛祖给他封赏。

他并没有叫黑袍前来，也不敢通知无天。当年他并不知无天的心意，也不知道孙悟空并没有受伤。他只恐那二人来时，见灵童已有，孙悟空，便再无价值。那他，焉有命在。

他这一生，这条命，这一切所作所为，从来由不得自己，他也早就习惯了按命令做事，习惯了对无天佛祖言听计从。只是这次，唯有这一次，他真的很想由着自己的性子，妄为一次。

所以，他才觉得自己当年幼稚。

若无凭仗，孙悟空怎会在那个时候与他摊牌，那大闹天宫打遍三界所向披靡的孙悟空，又怎会轻易便被黑袍打成重伤。

他竟然没有看透那原本一眼该看穿的谎言。

他知道，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有句话叫关心则乱。

也许，大抵如此吧。

一次的冲动和任性，换得的，是再次死在孙悟空棒下，

而后，他被无天复活，无天并不追责他的失职和抗命，只道让他好生休养，尚有硬仗要打。

他便点头，心中除了对无天佛祖的亏欠和感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似是，一片真心被丢在地上狠狠踩踏成泥的失落的疼痛。

好吧，是他自找的。

他便长叹一声。

本来就是演戏，谁让他太入戏了不说，还敢违抗佛祖的命令。

死了也是活该。

有恨，有怨，有怒，似也有，满不在乎。

他本以为，孙悟空最后一定会死。

这个念头他一共起过三次。

一次是孙悟空被佛祖的乌光剑穿心而过，一次是孙悟空被佛祖投入熔炉之中锻出舍利，一次是神魔大战后，孙悟空遍身染血，伤重被俘。

然而，孙悟空每一次，都没有死。

乌光剑将孙悟空穿心而过之后，他看见了无天佛祖脸上落寞到悲凉的表情，以及灵鹫洞中，亲自为孙悟空疗伤的场景。

孙悟空被熔炉灼烧，一颗一颗失去舍利子时，他看见了无天佛祖似是感同身受一般，疼痛无比的眼神，甚至最后，佛祖撤去了黑暗之渊的全部部署，由着猪八戒带走已经神志不清的孙悟空。

最后一战前夜，他看见无天佛祖炼出了缚魂锁，那漆黑的铁链散发出来的危险和压迫，让他只觉触目惊心。他问，无天只答，是用来对付孙悟空的。那锁链，锁魂，锁神，也锁得了法力，一旦侵体，念动法咒，便是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比紧箍咒不遑多让。也跟紧箍咒一样，就是把人疼得昏死过去，也不会致命。

他心中便是咯噔一声。

这些事一一见证过来，他也渐渐明白，原来，佛祖并不会要了孙悟空的命。也许，有些事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大战，告捷。

惨烈异常。

孙悟空便如他想象的那般，被无天以缚魂锁擒住，而后，投入寒冰铁牢之中。

仍是逃不过一死啊，而且，是这么痛苦的方式。他便长长叹了一声。

他也曾去牢中看过孙悟空。那猴子倚在角落，闭着双眼，沉默不语，整个人都呈现一个相当颓废的状态。

见此，他只觉寒冰铁牢森冷的寒意冻得他连眼角都疼了。

他很想告诉孙悟空，如果受不住了，可以告诉他，他会动手给他个痛快的。

可是，他不能，也不忍。

他知道，无天佛祖也会来牢里探望孙悟空。他知道，无天佛祖，并不想让孙悟空死，就像他，明知孙悟空想死，却也希望他活下来一样。

他有时很恨自己这个善聆音的能力。

因为如果不是这个能力，他不会听到无天佛祖对孔雀大明王说出孙悟空是第十七颗舍利的事。就不会知道，孙悟空，若要平安的活下来，就无论如何都得丧掉真阳，污了那清净无浊的金身。也就不会陷入，是要得到舍利保无天佛祖永远安泰，还是放弃舍利让无天佛祖每三十三年便历一劫的艰难抉择中。虽然，这根本由不得他来烦恼和选择。

但如果不是这个善聆音的能力，他也就不会了解孙悟空，不会跟在孙悟空身边，甚至，连遇到孙悟空都不可能了吧。

如果，不是敌人就好了。

如果，真的是他的“猴哥”，那该多好……

一念冒出，脸上便露出更冷的嘲讽。

好什么……

如果真的是亲人，现在只会更难做吧。看敖杰夹在敖烈和无天佛祖中间，无地自处，无计可施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该庆幸，庆幸他当初只是扮成猪八戒和孙悟空来了一场兄弟情深，而不是，真正的，手足兄弟……

否则现在，当如何自处。

那段时间他常常看着寒冰铁牢的方向，皱眉叹气，连向来和他不太说话的巨蝎都看出不对，还问过他怎么了。

他不答，也没法答。

无论怎么说，无论怎么做，都是对无天佛祖的背叛，都是，不能两全……

那种矛盾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看见孙悟空出现在无天佛祖身边。

他犹自不敢相信，使了火眼金睛去看，看得那猴子身上灿金的佛光已然消失殆尽。

好吧……他便叹，果然，该来的始终要来，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怎么说，谁知道既揪心又有点放心，既痛苦又觉果然如此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他那时，便是那种心情。

于是，便带头，在众妖面前，先行向那孙悟空叩拜下去，高呼“参见斗战胜佛。”

他能清晰的在孙悟空眼中看到纠葛不明的晦涩压抑，也能在无天眼中看到深沉凝重的亏欠和不安。那两个人都在承受着痛苦，他也知道，那份痛苦来自于“有情”。

事已至此，唯有，寄希于时间。惟愿，那两个人都不要互相辜负。

他从漫长的回忆中挣脱出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侧头去看，床头案上，孙悟空帮他倒来的热茶，已是凉的透了。

【怎么样，我撒狗血的功力是不是又进了一步！！讲真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们我还来过更狗血的脑洞，只是实在太狗血了。。。根本不敢拿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以前六耳猕猴的心理活动→_→嗯，也是很无聊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