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向使当初身便死（十）

深夜连发~

预警，本章可能无聊

因为今天更的都是新出炉的，难免有错字漏字什么的，我明天早上会修一遍的。

一室静谧。

孙悟空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了不知何处弄来的狗尾草在腓腓鼻子前面乱晃，惹的那只小兽追着毛绒绒的叶梢乱扑不止。

敖烈自无天处归来，推开门，便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本当是温馨欢乐的一幕，可敖烈看见孙悟空失色无神的双眼之后，蓦然便觉心头疼痛难忍。

孙悟空察觉到他的归来，抬头轻轻对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敖烈垂着眼睛，缓缓走过来，将目光落在孙悟空瘦削的肩上，沉默许久，忽地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一句“大师兄”刚刚出口，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接连重复了数次，犹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孙悟空不动，由着敖烈抱着，良久，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呜咽之声，他一皱眉，问道，“怎么了小白龙？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敖烈摇摇头，将头埋在他肩上，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大师兄……我没事，只是，只是，不甘心……”

孙悟空略一怔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犹疑，又问，“到底怎么了？”

敖烈只是摇头，又哽咽道，“我明明说过这条命是你的，我来灵山之前，也发誓要保护好你的，可是……”

孙悟空又是一阵讶异，心中却觉一暖，隐约的，还有一种悲伤的意味夹在其中。想了想，他定下神来，说道，“你刚刚，见无天了？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没有。”敖烈抽噎着，强忍着喉咙的痛意，断断续续道，“大师兄，为什么是你偏偏要承受这种事……为什么偏偏是你……”

孙悟空听他声音悲意甚重，不由伸手去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慰几句。

敖烈收紧手臂，仍在哽咽，可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坚定，他道，“大师兄，我小白龙，这天上地下，只认大师兄你一个人。所以，大师兄你留在无天身边也好，逃出灵山四处躲藏也罢，我都会跟着你的。”

孙悟空视线轻轻落在地面，眸中光彩晦涩不明，良久，他低声问道，“不会后悔吗？”

敖烈用力答了“不会”两个字，放开双手，于孙悟空面前，屈膝半跪，将视线与他交汇，坚定道，“我发誓。”

孙悟空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因哭泣而变得通红的双眼，突地，哼笑了一声，道，“无天果然跟你说了什么吧。罢了，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了。”

他伸手扶起因为那句话而愣神的敖烈，呼了口气，道，“小白龙，你我是师兄弟，何必行这么大的礼。老孙知道你了。”

敖烈赶忙点了点头，抬起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迹。

孙悟空的对他笑笑，转头去抱在桌上摇着大尾，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俩的腓腓。

一声“谢谢你”轻轻响起，轻忽的，像是幻觉一般。

 

灵山，净土袛园，寒暑无侵，有糜鹿衔花，仙鹤擒芝。

无天仍时不时来探望孙悟空，他来之时，敖烈便走，如此多次，乃至于孙悟空有时会在心里暗念，这小白龙到底是哪一边的，何时开始，竟学会看无天的脸色了。

这日天气极好，风轻云淡，日若灿金，敖烈因着无处可去，便顺着那曲曲折折的回廊，一直走着。

清风微微，吹在脸上甚是舒服。

他望着长得好似不见尽头的回廊，渐渐回想起那一日，敖杰送他回道场时的情形。

“表兄，跟你大师兄说说，让他别跟佛祖杠下去了，没有任何好处的。”敖杰这般对他说道，脸色不乏忧虑。

“这怎么可能。”他将眼睛瞥向一边，低声道，“被妖邪利用感情胁迫，听命于人这回事，任谁也忍不了吧。”

敖杰便皱眉，看他许久，眼中光芒略略严肃了些，他道，“表兄，我们和你们，作为活在这世上的生灵，有何不同吗？为何我们听命于你们就行，反过来就忍不了？”

敖烈怔了怔，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嘟哝一句，“你这话跟谁学的啊。”

敖杰没有答他那句无聊的质问，只又问道，“还有，同样是利用感情，你的大师兄就比佛祖高贵多少吗？”

敖烈一听便火了，怒道，“杰弟，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大师兄利用谁了？”

“你看看你！”敖杰先是肃声喝了一句，压下敖烈恼怒的气焰，又道，“他若非知道佛祖不会拿他怎么样，他身为败军之将，能干出强闯冥界殴打守卫这回事吗？”

敖烈一下子哽住，半晌，强词夺理道，“我大师兄本来就这样，再说，这还不是你们佛祖自找的。”

这回换敖杰被噎得无语，他看了敖烈半晌，长叹一声，稳住心神，缓缓出言，循循劝道，“表兄，其实你反过来想一想，如果那天是你们赢了，而你的大师兄想要留下佛祖的命，不光这样，还要留下我等的性命陪伴佛祖，给我等地位和自由，你们会怎么想？”

敖烈顿时愣住，竟觉无言。

“会觉得他疯了是不是？”敖杰皱着眉，摇了摇头，他见敖烈听了进去，便又道，“表兄，佛祖他也很为难，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所承受的压力和质疑，你是想象不到的，他真的尽力了。”

事到如今，谁不为难，谁不是承受了压力和质疑呢。

默然叹息出声，敖烈自己也是一愣，说不出的怅然，正从心底，如潮水般涌出。

他晃了晃脑袋，当下不再乱想。

至一处转折，他正想着无天也该走了，打算回去，忽见不远处，有几个守卫打扮的年轻弟子聚在一起闲谈，他本不欲理会，忽听一句“孙悟空”入耳，立时支棱起耳朵，细细听起来。

距离稍有些远，他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得“龙宫夺宝”“大闹天宫”“七十二变”等等几个字眼，再靠近一些，听得仔细了。

原来这几个守卫是新近选上来的，因为太过年轻，对于斗战胜佛孙悟空的事知之甚少，听了前辈们的几句只言片语，觉着好奇，才聚在一起讨论。

他稍稍低了下头，犹豫一瞬，便上前去，脸上挂起爽朗的笑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无天站在窗前，过于明亮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是难看。

“那条小龙，很有意思。”他低声说道。

孙悟空抚着腓腓柔软的皮毛，懒懒道了声“是吗”，而后便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无天略有些失落的垂了垂眼睛，少做思量，又道，“我明日要去孔雀大明王那里，可能要多留几日，灵山会由孙陆和巨蝎代掌，你若有事，可吩咐他们二人。”

孙悟空只点点头，不做更多的反应。

见他如此，无天眼中失落又甚，想想，又道，“还有，你师父和其他两个师弟，过些日子，我寻个机会就把他们放出来，你身体尚未复原，冥界阴寒，还是不要再去了。”

“我知道了。”孙悟空应得漫不经心。

“那，我先走了。”知他抗拒疏远，无天也不多留，转身出门，便化了光离去。

见他终于走了，孙悟空才放松一直紧绷的肩膀，长长叹了一声。

 

无天走了数日，仍旧没有回来。

他不在的情况下，灵山上下，也是一如既往的运作着，众弟子各在其位，一切井然有序。

孙悟空看着，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心烦。

敖烈最近总不在道场，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害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这般想着，便去演武场，继续练习弓箭。

不多时，敖烈抱了腓腓找了过来，见他练得认真，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

但敖烈脾性到底是好动不好静，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聊，打个哈欠，与正在拉弓的孙悟空说道，“大师兄，反正无天不在，我们要不要偷偷去太白山散散心啊？反正他也不管你。”

孙悟空闻言一怔，奇道，“这无缘无故的，怎么提起这个了？”

敖烈伸手去挠腓腓下巴上的软毛，听它舒服的哼哼两声，脸上也带了笑意，听见孙悟空问，便道，“听说啊，那里是千年积雪万年松，到处都是白色浮石，还有个特别漂亮的天池，好像比我的道场还要漂亮，真想亲眼去看看。”

孙悟空略略怔了一下，眼中隐有微光闪过，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敖烈便答，“那些守卫的弟子跟我说的。”

孙悟空点了点头，心下已明，没有作声。隐隐，便觉心中弥散出几分苦涩却又欣慰的滋味。

便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道烈焰挟了尖锐怪响腾空而起，于半空中炸裂开来，一声巨响之后，四散覆下。

便听一声怒喝，“何方妖孽，乱闯灵山！”

乃是六耳猕猴的声音，灌注了法力，声闻百里，响如惊雷。

孙悟空听得，微微一哂，恍惚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滑稽之感。

他略定了定神，踏云而上，便见灵山脚下异象大作，千道光芒骤起，交织成网护住整个灵山，光幕外面，是熊熊烈焰，正铺天盖地的袭来，却牢牢被那光幕挡住，只得外面幻出无数奇怪形态冲击这片光幕，隆隆之声不绝于耳，直撞的灵山仿佛都跟着震动起来。

【悟空之所以心里有滋味，是因为察觉到，小白龙在这里交到可以说话的朋友了，嗯，觉得又有点安慰，又有点难受。因为小白龙已经开始接受现状了，就是这个妖怪统治的世界。

至于为啥小白龙转的那么突兀😂因为我想差不多就结束了这个番外啊！！搞得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已经没法写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