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向使当初身便死番外之有情不必终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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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耳猕猴单恋梗……

仍旧短,渣……

六耳猕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起,开始追逐着无天的背影的,只是当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习惯于站在无天身后,习惯于对他言听计从。

或许旁人总觉得,无天是个很阴沉,难以接近的人,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无天很温柔,温柔到并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

第一眼看上去,他便如此想了。

无天为他重塑身躯,他理所当然的对他效忠,听从。便与俗世间所有普通的主仆一样,他也没打算有什么不一样。他告诉自己,对无天只存着效忠主人的心思就好了,其他的,不必多想。

若说,从什么时候起,那心思变了味道……

他到现在仍然记得那一天。

他自通天河大败而归,群妖伤亡惨重。他本以为这个素来赏罚分明,雷厉风行的主人,定然不会轻饶,可他却没想到,无天并没有过多追责,也并不急于收回法宝黑莲,反是先将他从弱水毒浪中拉了出来。

一句,“如何?”

一句,“本座问的是你。”

听着好似冰冷僵硬的话语,倏忽刻在心间,成为了一生情执的源头。

从未有人对他如此……

无天告诉他,他并没有把他当作孙悟空的影子,无天还告诉他,人若要得到尊严,唯有自强。

他没有任何过去的记忆。不知自己从何来,不知自己要到哪去,也不知父母是谁,也没有亲人手足。只记得自己一腔执念,要与孙悟空争个高低。这样的他,被所有人视作异类,痴子。天地之大,唯独无天一人,将他视作“人”,更兼,待他如亲。

无天眉心常锁,神色总沉,不知从前受过多少苦楚

垂目之间,他已暗下决心。从此后,必要尽心尽力,守护此人,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念既生,回肠百转,便生了魔障。

见他苦痛,便如挫骨焚心,见他郁郁,便也气不能顺。

这般煎熬几许,方知所谓情深,便是如此。

 

有一次巨蝎他们讨论起无天来,不是谁说了句,佛祖对他恁地偏心。

他突地心一跳,忙辩道,“怎的就偏心了?”

巨蝎便斜眼过来,脸上愤愤不平,道,“我等俱是佛祖所救,均指身为名,除却敖杰,独你有名有姓,还不是偏心与你?”

他惊诧之下,竟有些窃喜,然而细细思量,又觉心头有些朦胧的不安。

 

无天嘱他学习人型,嘱他勤奋修行,他一一照做,只为能够得无天一句夸奖,一个肯定。可不知为何,他们入主灵山之后,他总觉无天对他,却是渐渐疏远了。

不再叫他的名字,很少与他单独相见,即便见了面,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觉得失落,甚至觉得委屈。

一切的情绪,在无天亲和笑着说出,“我与你,既有师徒,也有主仆之情,我待你的心思也是一如往日,岂会疏远。”这句话之时,终于冷了下来。

原来,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后来,他于水帘洞地下死在孙悟空棒下之时,濒死弥留之际,惶惶乎竟看到了许多掩埋在记忆深处的片段。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对过去没有记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过去。

这一生,他都是一个笑话。明明说了不想当孙悟空的影子,可他本来就是孙悟空的影子。明明想要好好为无天做事,尽自己的努力来守护他,可却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他合上眼的那一刻,万念俱灰。

然而,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张开眼睛,还能再看见无天。

无天,他的主人,在他睁开眼睛后,对他淡淡说了一声,“没事了。”

那一刻,他真真实实地想哭。

恍然大悟。

就算没有过去也不要紧,就算真的是孙悟空的影子也没什么。因为自从遇见无天之后,他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他就是他,是为了无天才存在,真真实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包括对无天的情,对周围群妖的义,都是他自己的东西,与他人毫无关系。

 

他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看出无天对孙悟空的心思的。也许他从无天看孙悟空的眼神之中发现了那过于温柔的波动。也许是无天明明可以杀死孙悟空却偏要让猪八戒把他带走的行为太过诡异。也许,是费劲周折终于战胜了天庭,让身为敌方大将的孙悟空沦为阶下囚,可他在无天脸上,找不出一丝对孙悟空的耻笑,和对胜利的骄傲。

无天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既有情,又无情。

有情到为了孙悟空,能够低声下气,能够不厌其烦,不择手段。无情到不给自己任何一点机会,甚至连一句虚假的在心里给他留个位置这种话都不会说。

他常常在想,若无天真的说出那种话,他也许就不会如此执着了吧。因为,那样就不是那个,他为之痴心不悔,忠心不二的无天佛祖了。

无天对他,报以十二万分的信任。信任到将调遣驻军,布防撤换之事全权交在他手上。他看着因透支法力而虚弱伤重的无天,心中便涌起了和当年一样的想法。

从此后,必要尽心尽力,守护此人,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生奉献付出,已得如此的倚重和信任,也算不枉了。

若再行索取,也只会徒增烦恼,倒是他不懂事了……
 

于是那一日,当他在大雄宝殿,看见无天佛祖身旁站着的孙悟空的时候,仅仅是轻垂双目。听着无天严肃而冷厉的说着那些维护之语的时候,也能率先低下头去。

平静地叩拜道,“属下,黑莲圣使孙陆,拜见斗战胜佛。”

额头触地,他轻轻闭上双眼。心中也是一片坦然。

既是他的意愿,那便是他为之努力的方向。一念在心,无怨无悔。

【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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