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不可说 （十七）（上）CP：无天×悟空

移花接新木

 

（预警，仍旧没有猴子……::>_<:: 额，只有六耳猴子。）

无天回了灵山，入大雄宝殿，于莲台坐下。

众弟子皆被他派出，如今大雄宝殿空无一人，他静静坐在莲台之上，竟忽然有种寂寥之感。

他嗤笑一声，闭目，运转法力，掌心乌光流转，慢慢化成一部空白簿子。

他仔细翻了翻，确定与地府那几册无异之后，方才翻开，以法力输入纸张。一个个名字，一行行批注，慢慢浮现。

孙悟空当初年轻气盛，销毁猴属生死簿，导致天道失衡，猴类无死无生，脱离命轨，难入轮回。天庭因惧怕猴类成精过多扰乱世间，故遣二郎神引来天火烧了个十去八九。

长生之体，如是法力高深还好，奈何那一山猴子猴孙因着知道自己已得长生，便废弃修行，均没有精深道行。他嘱咐多次，却收效甚微。他们不只斗不过来夺舍的妖魔，甚至连普通猎户都无可奈何。①

长生，从来不代表不死。

被猎杀的猴子魂魄无依，入不得轮回，只得徘徊阳世，久而久之，便生怨恨。那一笔一笔，全都记在了孙悟空头上。如果不是无天当年差黑袍接收，只怕花果山那一方福地早已寸草不生，鬼蜮横行。而孙悟空本人，只怕也早已被那怨气所害，业报不休。

生死报应，因果循环，皆有定数，天行有常，不该无故打乱。

重建生死簿并非易事，要细算因果，查验福德。又不该扰乱其余生灵命轨，因此甚是繁琐。

幸而他慧眼通明，遍识三界，通晓阴阳，这一切，却也难不倒他。

六耳猕猴走进大殿，便看无天对着一部册子皱眉沉思，极是认真。他好奇站在一旁，伸了脑袋去看。

只见一页页的生死簿，在无天掌下书写，翻动，逐渐生成。

无天见六耳猕猴近前来，便停了法力，问道，“你做什么？”

“其他人都有事做，独弟子闲着，过意不去，特意来问问佛祖，是不是也给弟子个差事。”六耳猕猴挠挠后颈，看他手中簿子，好奇问道，“佛祖，这是生死簿吗？”

无天合上簿子，答道，“是。”

六耳猕猴虽被孙悟空打死，却仍记着自己猴类的身份，他见无天重建生死簿，不由有些物伤其类，他道，“佛祖，何必如此费神，猴类长生便长生去，又与我等大业无干无扰。”

无天抬头看他一眼，道，“他们可以像其他生灵一样生老病死，也可以凭借自身修行长生不老，唯独，不能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平白得来的特权。”末了，又低声道，“死了还那么大怨气。”

六耳猕猴没有听清，本能地窜上前来，问道，“佛祖您说什么。”

无天乍看一模一样的脸靠近自己旁边，连动作都相差无几，一时竟愣了一下，许久才回过神来，他咳了一声，道，“没什么。”

六耳猕猴虽然察觉到无天眼神一瞬间的变化，但无天不说，他也不敢问。

无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可知牛魔王在做什么？”

六耳猕猴思索了一下，答道，“佛祖，说来这牛魔王最近有些奇怪，属下近日往来魔界，经常不见他人影，听其他人说，他似乎早已不满您让他久驻魔界，不得自由。”

无天合目，细想了想，道，“孙陆，你等等改扮成观音菩萨遣那红孩儿回翠云山，然后将那芭蕉洞周围设下结界掩藏起来，牛魔王若问，你便让他来见我。”

六耳猕猴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无天摆了摆手，道，“你不消知道。”

六耳猕猴只得恭敬称是，又问道，“还有吗？”

无天想起九头虫领兵驻扎北海一事，又道，“还有，跟赢妖说，在被俘的仙佛里找几个擅水战的，送去北海协助九头虫。”

六耳猕猴一听，便奇道，“佛祖，为何不让敖杰去？”

无天答道，“敖杰伤重未愈，须得于黑暗之渊将养，再者他到底与四海有亲，还是回避为好。”

六耳猕猴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奇问道，“佛祖，说来奇怪，那九头虫为何拼了命要往北海去？他乃羽虫，在海里发挥不出三成法力吧。”

无天见他双眼晶灿，满是求知，心思一瞬间有些恍惚，便轻轻一笑，道，“你可知万圣龙女。”

六耳猕猴想了许久，道，“是碧波潭的万圣龙女？”

无天笑笑，给他讲道，“对。当年唐僧师徒四人经过祭赛国时，那万圣龙女已有身孕，九头虫被杨戬打伤之后，万圣龙女也死在猪八戒手中，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一枚龙蛋，由九头虫带往北海。那枚龙蛋生机微弱，难以存续，他求我相救，我便指给他一个法子，教他以自身精血融进龙蛋里滋养，还可保持生机，孵化存活。”

讲到此处，无天叹了口气，略有些惋惜之色，他道，“可惜了他那一身的好修为。他有鬼车的血脉，当年在战神杨戬手下也能自保。若非为亲子耗竭心血，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光景。”②

六耳猕猴听得，转了转眼睛，道，“佛祖，他法力既已耗竭，那您为何还要重用他？”

无天看看他，笑道，“法力，是可以修炼的。而心性，却永远都改变不了。我看中你等，便是因为你等皆有傲骨，皆为重情之人。”

六耳猕猴闻言，便挠挠脖子，脸上有些难为情之色，道，“佛祖这样说，弟子真是惭愧。”

无天便轻笑一声，略略摇了摇头。

六耳猕猴心中好奇仍未消除，想了想，又问道，“弟子还是不明白，他既为羽虫，为何要去做碧波潭的驸马？那万圣龙王一家俱是脓包之流，根本就是累赘。若换了弟子，绝不会如此行事。”

无天见那六耳猕猴不知何时窝在他莲座下，神态一派懵懂好奇，不觉失神，伸手去敲了他脑袋，说道，“他自然是因为万圣龙女。”

六耳猕猴给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唬得一怔。

无天也是愣了片刻，刚刚神思恍惚，竟顺手就敲下去了。悔之不及，他清了清嗓子，肃容道，“好了，闲话说完了，你去吧。”

六耳猕猴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退开几步，口中称是。

 

 

六耳猕猴走后，无天于寂静的大雄宝殿端坐沉思，正待继续重铸生死簿，法力流转，忽而胸口一窒，剧咳出声。

他看着掌心猩红的颜色，忽然冷笑一声。

灵山到底是灵山，佛光充盈，浩然正气，乃天地间至善至净之地，妖若在此，难以生存，他便分了大半的元神，取黑暗之渊冲天灭地的怨气和业力，凝成黑莲，强行镇压。

无天为攻陷三界已是消耗不少法力，如此一遭，更是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然而他素来强硬，竟无人看出他的虚弱来。

他将唇上点点红痕抹去，瞑目运周天调息。

 

牛魔王来得很快，正在无天接到六耳猕猴传讯之后。

二人于大雄宝殿之上对视良久，气氛煞是沉重。

无天知道牛魔王是个死倔的脾气，便先开口问道，“本座听闻，你最近有所异动。”

牛魔王一怔，沉声道，“您的意思老牛不太明白。”

无天淡淡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这点道理你懂吧？”

牛魔王闻听此言，索性也挑明了话，说道，“这么说来，您要阻我报仇？”

无天展袖将手撑在膝上，笑道，“何以见得？”

牛魔王冷笑一声，“老牛虽然一根筋，但自认不傻。您把我扣在魔界多年，我早已看透，您是在阻止我去向孙悟空寻仇，只是不知道，您为何要这么做。”

无天抬眼去看他，轻道，“你既知道，还敢抗命？”

牛魔王听到此，心一沉，咬牙道，“我是一定要去找那猴子报仇的！您便是将我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

“千刀万剐？”无天闻言，轻轻挑眉，眼底压着一丝冷光，轻笑道，“何须千刀万剐。”

牛魔王被他那眼神激出一身冷汗。

便听无天悠长带笑的语调轻轻响起，“本座只问你，红孩儿和罗刹女，需要几刀？”

牛魔王猛地一哆嗦，愕然地看着莲台上眉目含笑的人，想起翠云山芭蕉洞外的结界，只出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猴子对本座统领三界的大业至关重要，所以，”无天眯了眯眼睛，看着瞠目结舌的牛魔王，继续说道，“你的私仇，必须要放在一边。”

牛魔王稳住心神，沉声道，“您这话，就是瞧不起我了。私仇和大业，老牛还是分得清的。您又何必拿小儿和山妻来威胁于我，枉作小人。”

无天也不理会他的失礼之处，只道，“你悖主抗命，心有二志，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警告。”

牛魔王压下心头的怒意，问道，“您想老牛如何？”

无天轻轻一笑，道，“无甚。本座使此手段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得来不易，本座冒不起一点风险。”

牛魔王轻哼了一声，不作回答。

无天又道，“你既然明白了，本座便不再为难你。你可以回翠云山探视妻儿，那结界阻不了你。来日，本座有重任想要交付与你，你若完成了，你我便是两清，你所谋所为，本座再不会干涉。”

牛魔王思量了一下，低声道，“我如何能相信你。”

无天看着牛魔王的双眼，肃声道，“我无天从来言出必行。”

牛魔王也盯了他许久，终是抗不过无天的威压，移开目光，抱拳一礼，答了声是，便转身走出了大雄宝殿。

无天看他背影，沉默片刻，合目细看，便见当初孙悟空与牛魔王决战之时，那双金灿的火眼金睛，溢满疼痛和苦涩，握着金箍棒的手也不似往日坚定，嘴唇轻颤着抿在一起，那般的悲恸，那般的无可奈何。

本是结义手足，情谊深厚，只因造化弄人，一朝反目，往日情义俱作了烟消云散。

说不得谁对谁错，只怪各自为战，殊途不能同归。

他张开双目，轻轻一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①、不是我黑他们，这是真的啊……真的被普通猎户杀了N多……

②、西游记原作中对九头虫是这样写的：他两个往往来来，斗经三十余合，不分胜负。猪八戒立在山前，见他们战到酣美之处，举着钉钯，从妖精背后一筑。原来那怪九个头，转转都是眼睛，看得明白，见八戒在背后来时，即使铲鐏架着钉钯，铲头抵着铁棒。等等……九头虫修为真的不低啊……但那一宫的龙子龙孙就实在……战五渣都是夸他们。

九头虫基本和他们动手都是在岸上，所以我写了他在水下发挥不出实力这一条。而且九头虫是西游记那些妖怪里唯一一个没有后台，但没死的妖怪，他逃跑了，是在杨戬，孙悟空，猪八戒的联手下，可见确实不俗。后传里那个……嗯……小白龙好歹成了菩萨……嗯……

【可以去看看剧里孙悟空大战牛魔王那时候猴子的眼神，那叫一个虐……

还是那句话，无天是个护猴狂魔……连“君子”都可以不当了。

再就是，持续给妖怪找理由中……你们不会揍我吧。九头虫确实是往北跑了，西游原作中有的，他的那个乌龙（划掉）茶（划掉）儿子，要生也只能是那个时候带走活下来吧，毕竟原作中写的碧波潭是死绝了的。猴猪二人下手也是狠啊……

另外：真的好想写原剧剧情，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