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零

【西游记后传同人】不可说 （六）CP：无天×悟空

百味心中陈

 

水帘洞中，猴子猴孙们与孙悟空闹做一团，玩得开心。

无天坐在一旁，撑着下颌默默地看着，面前酒杯盈满，盛的是山中佳酿，瓜果新鲜，观之便觉甘美。

忽奔芭二将来报，说一新来投奔的妖王在山下掳来一对童男女，要吃了增长法力，群猴法力低微拦他不住，故来报于大王。

孙悟空最恨这等勾当，当即不顾一切，跳将起来，咬牙恨道，“泼孽畜，俺老孙面前岂容你这般作孽！”

无天见他奔出水帘洞，眉头一皱，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

待他来到山下站定，便看孙悟空手执金箍棒对着一虎妖厉喝道，“我花果山净水福地，哪个许你做这等肮脏勾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孙眼里可容得下一粒沙子？！”

虎妖摄于孙悟空的杀气，结结巴巴道，“大圣恕罪，念在小妖初犯，饶我一命，绝无下回，绝无下回！”

无天看孙悟空手下松了几分力道，又望了望那虎妖，一皱眉，落下云头，抬手一指，一道乌光没入那虎妖天灵之中。

“大哥？”孙悟空不解地看向他。

无天却没理他，只是对那虎妖说道，“本座已在你天灵之中埋下阴火，如若不从实招来，便要你死无全尸。”

虎妖连忙叩头如捣蒜，连称不敢。

孙悟空便乘此，问出童男女是从何处来的。他想到平日里三藏师父教诲的慈悲，又想到冲动之下失手杀了的那千八百猎户，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见此妖已有悔意，且又是初犯，并非罪无可恕，便好言劝了他，言道，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方是修炼正道，不可再行此逆天之事，看那虎妖连连点头，方才放下心来。抱了两个哭闹不停的小孩，对无天交代一声，欲送两个孩子回家。

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身后惨叫声起，回头一看，那虎妖周身被一阵暗紫火焰包围，痛得在地上不住翻滚，口中哀告不止。

孙悟空一惊，便看向一旁漠然注视的无天，急道，“大哥，为何要取他性命？”

直到那虎妖烧成灰烬，无天方才抬头去看孙悟空，道，“我从未说过会要饶了他。”

孙悟空给他那阴冷的眼神唬得一愣，说道，“可他，他言语间已有悔意，何必斩尽杀绝。”

无天犹自盯着猴子的眼睛，道，“悟空，比起曾经死在他手中的冤魂，你觉得这凶手的性命，更可惜不成？”

“老孙没这个意思，”孙悟空一听无天如此说他，急道，“老孙只是觉得，他既已悔过，应当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觉着他真会悔过？”无天冷笑道，“这厮血煞之气甚重，必是个以血肉修炼的精怪。嗜血成瘾，哪是轻易能够戒掉。你今日走了，来日他必重蹈覆辙，不如杀了，永绝后患。”

孙悟空倔强之心忽起，又被无天脸上的决绝刺的心头难受，便道，“我师父说，若胡乱杀戮，难止恶业，若以慈悲之心，万物可度。老孙想着，如他能改邪归正，弃恶从善，更合天道。”

无天面色更是难看，道，“天道？简直笑话！你有没有想过，你今若留他性命，给他前程，对他来讲是天道，对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和他们的家人来讲，天道何在！”

孙悟空皱眉，顿觉心乱如麻，只喃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也许，那些人见他悔改行善，会宽恕他。”

“你非苦主，不要轻言宽恕。”无天的脸已经冷的几乎能刮下一层霜，他一字一顿，咬牙说道，“慈悲之心，当悯慈悲之人，否则，与作恶何异？”

孙悟空一时语塞，只咬了下嘴唇后退一步，竟觉无言以对。

无天见他方寸大乱，心头酸涩，摇头，又道，“怎的你入了趟佛门，竟变得这般心慈手软不辨黑白！”

孙悟空闭了眼，深吸口气，道，“大哥，你误会了，老孙不是不辨黑白，只是与师父那一路行来，磨砺身心，聆听教诲，只觉从前所为多有冒失，便暗下决心，要以公理正义为心，慈悲宽容为怀，不再逞凶斗狠。这许多年，多闻师父教诲，如若连一个善字都不曾学得，尚不如待在花果山做我的山大王。”

无天听得，只觉无名火起，反唇讥道，“如若入了佛门只是磨光你的棱角，让你违了本心学起那套虚情假意，你真不如待在花果山做你的山大王！”

孙悟空闻听他说，只觉如遭雷击，身心俱震。一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遭无天如此疾言厉色的训斥，二是慈悲善心的信条被他那一番话冲击否定，散了个七零八落。

无天见他目瞪口呆，也是一怔，顿觉自己说的太重。但话已出口，悔之已晚，又不知说什么缓和，无法，便甩了袖，侧身站了。

良久，孙悟空喃喃道，“老孙送这两个孩子回家。”刚要走，想起带着凡人不能腾云，便随手拔了把草，捻了条草龙，念声“变”，草龙登时鲜活起来，他吩咐两个孩子只管闭眼抓紧，便乘风去了。①

无天看他身影远了，长长叹了一声，恐他冒失，也使了神通跟了上去。刚来到城中，他便后悔了，人来人往，浊气甚重，他稍微掩了掩鼻子，转身便想走。

忽然，一个娇小身影从旁跑出，正与他撞了个满怀，那人身形单薄，被撞的向后一个趔趄，臂弯间的竹篮跌落在地。

无天伸手扶了一下，在两两接触的一瞬间，他心头一震。

待看清那少女的相貌后，他略一闭目，已是心如明镜。

那少女站定，向他一礼，垂下头，道，“小女莽撞，冲撞公子，万望恕罪。”

无天将手收回，一笑，“我无妨，你没事便好。”他见竹篮掉落，便帮她拾起，一个木雕人像从青菜之中露了出来，乃是一个白衣男子的形象，作行脚僧打扮，双手合十，慈眉善目。

无天失神片刻，喃喃道，“这……”

“这是紧那罗菩萨。”那女子从他手中接过篮子，见他盯着人像看，脸色不禁有些赧然，道，“传言他性烈如火，嫉恶如仇，常常奔走世间，耳听疾苦眼见不平，便前去相助。故不着袈裟，不坐莲台。”

无天一笑，道，“是吗，我都不知道。”

“我东胜神洲敬天敬地，然礼佛者不多，公子不知道也是常理。”那女子望着人偶，轻笑道，“小女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菩萨入梦，劝我行善守礼，故研读经书，方才知晓。”

无天抬眼，笑问，“你知道他很多事情吗？”

那女子略略摇头，道，“不甚多，只听得他慈悲为怀，专劝世人发菩提心，是位古道热肠有求必应的菩萨。”而后思索片刻，说道，“公子愁眉紧锁，想来多有烦恼，不妨与菩萨许愿，或可解脱。”

无天哑然失笑，见那女子皱眉，似在责怪他无礼冲撞菩萨，便敛了表情，正色道，“我自是有愿要许的。一直以来我都在悬心，那前世受命运捉弄之人，今生是否能够平安喜乐。现在，我想，可以安心了。”

那女子听得不甚明白，正待询问，抬头间，却发现一直与她说话的那个黑衣男子，竟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

 

夜已深，无天静静坐在一处竹屋之内，透过窗扉凝神看着洒进院中清冷的月光。

此处是孙悟空怕他不喜群猴嚷闹而专门为他辟的院落，筑两三间小竹屋，以竹篱围起，坐落在一处山坳内，清爽幽静。

竹屋的飞檐投出扭曲的黑影，于地上蜿蜒匍匐，晚风袭来，系在檐角的风铃叮叮作响。

无天略略一抬眼，身后白雾升腾，一白衣僧侣倏然站于他身后，双手合十。

无天冷道，“你出来做什么？”

白衣僧不答，只是轻声问，“你放下了？”

无天答，“对。”

白衣僧点头，口称善哉，然后，又问，“那一段孽债已了，这一段何时了结呢？”

无天闻言，断喝道，“多嘴！”

黑莲凌空升起，乌光散下落在白衣僧身上。

白衣僧脸上显出几分痛苦，看着他叹息道，“既然殊途，不会同归。”

黑莲乌光更盛，强行将白衣僧摄入其中。

无天瞑目，良久方道，“我偏要试试。”

 

孙悟空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见无天坐于案前，桌案上摆着一套茶具，风炉上的铜壶正冒着缕缕白气，水已是开了。

无天没有出声，孙悟空想了想，径自于案前坐了。

便见无天捏些茶叶置入壶中，以沸水入壶，将茶叶洗了，倒出，再用沸水冲泡，而后封盖，又用沸水遍冲壶身。

他暗暗想着，莫不是泡杯茶都这么麻烦？

又看无天用茶夹仔细将杯子分好，将茶水注入公道杯，不由得又皱皱眉，想着，果然是麻烦。

然而无天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自有一番风流儒雅，看着也赏心悦目。

待他胡思乱想完毕，无天已是将一杯茶推给了他，道，“悟空，来。”

孙悟空见他神色无异，自己也不知如何开口，便先将茶杯接过来，放在手心转了转。只见茶汤青碧，袅袅的散着清香。

看无天端起茶杯，他也没犹豫，仰头便喝了进去，咂了咂嘴，不知其味。

无天见他牛饮，摇摇头，无奈笑道，“你啊……”

孙悟空挠了挠脑袋，道，“大哥，茶有甚好喝，又苦又淡的。”

无天一笑，却不解释，只又给他添了一杯。

孙悟空有些焦急地转着茶杯，有满肚子话要讲，奈何不知如何开口。

一室幽静，只闻得铜壶里的水翻滚沸腾。

良久，无天方道，“悟空，你可看见了，茶叶要以滚烫沸水冲泡多次，方得这一杯汤水。”

孙悟空嗯了一声，抬头看他。

无天也看着他，目光沉静，却又几分悲凉之意。

“茶几经沸水浸泡，虽变其形，却未改其质，反倒将水变得甘冽芳香，回味悠长。”无天以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对他说道，“我所希望的，是你也能像这茶一般，无论磨难几许，苦难如何，都能保持本心，而不是，白白被磨去棱角。”

孙悟空闻言，心思已明，重重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老孙懂的。”

无天见他明白，方才点了点头，神色略有松动，然后，使了个法术从院内捡了一块石头，“当啷”一声丢进铜壶之中。

孙悟空正诧异间，便听无天说道，“不过你是块石头，想来怎么煮都一样。”

他面色一窘，不由嗔道，“大哥！”

无天见他神色恢复常态，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笑，低声道，“悟空，白日里我说话冲动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

孙悟空赶紧摇摇头，道，“大哥，兄弟之间，哪有不拌嘴的，你说这话就生分了。”

无天略一垂目，喃道，“如此就好。”

孙悟空略略抿了下嘴，整理好了思绪，与无天说道，“老孙知道，大哥是为我好，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关于慈悲，大哥有大哥的理解，唐僧师父有他的执着。而老孙，虽然现在还不明白，但是我想，终有一日，我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慈悲之道。”

无天闻此，没有作声，只静静地看着他。

孙悟空长出了一口气，又道，“也许那时我所要走的路，和大哥所坚持的不同，跟唐僧师父的也不同。但是……大哥，到那时节，你能理解老孙吗？”

无天笑笑，目光倏然变得悠远绵长，他道，“悟空，你到底是变了啊。”

孙悟空奇道，“诶？哪里？”

“我初见你时……”无天脑中依次闪过那只柔弱可怜的小猴，目中无人意气风发的齐天大圣，五行山下身陷囹圄却扔不折傲骨的孙悟空，以及现在这个颇有主张，渐能独当一面的孙行者。

一瞬间，他竟有些感叹，不知不觉，已是过了这么多年了……

孙悟空看他好似回忆起了什么，便问道，“大哥，你初见老孙是什么时候？”

无天摇摇头，笑道，“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他拍拍那猴子的肩膀，道，“你的肩膀，也变的这么结实了。”

孙悟空给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垂了脑袋挠挠后脑勺。

无天笑道，“悟空，你有你的主见，我很高兴。只愿你以后也不违本心。”

孙悟空连连点头，道，“大哥你放心吧，孙悟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孙悟空。”

无天略略点头，脸上略有欣慰之色。

他见孙悟空的杯子空了，正欲再给他斟一杯茶，那猴子连忙捂了杯子，嚷道，“大哥，老孙不喝这个，不好喝。”

说罢，使个搬运法运来几坛子酒，拍碎了封泥递给无天。

他道，“你我兄弟今日既疏心结，当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无天摇摇头，无奈撤了茶具，笑道，“好，我今日也算了结了一桩心愿，正该喝几杯。”

孙悟空闻言，问道，“大哥遇到了什么好事？”

无天略一沉思，答，“我见到了一个故人，应该说，是转世。”

孙悟空拿了酒坛喝下一口，好奇问道，“什么人啊？”

无天也拿起酒坛，对他说道，“我当年，收了三个弟子。为了让他们在我离去之后不至于堕入地狱受苦，就将名下功德转给了他们，盼来生他们投个善信人家。今日我见到了其中一个，她过的很好，所以，我就放心了。”

孙悟空听得，来了兴致，说道，“那你怎么没带过来让俺老孙看看？”

无天笑笑，“她已转世投胎，既为新人，当有自己的人生，不该被打搅。”他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轻声道，“一个人，能够平凡安稳的生活，不也很好。何况……”何况，她记住的，永远是那个温柔善良的佛子紧那罗，就让他一直保持她记忆中美好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呢。

孙悟空见他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眨眨眼，说道，“大哥，咱不提那个了，来，喝酒。”

无天冲他笑笑，点头道，“好。”

便是你来我往，开怀畅饮。

孙悟空酒量并不好，很快便醉了，他晃了晃头，大着舌头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特别在意我入了佛门这件事？别否认，我能感觉到。”

“是。”无天略一点头，无奈道，“你性情刚烈，宁折不弯，我只恐佛门不容，与你为难。更怕你我将来势成水火。”

猴子只道无天多虑，笑道，“大哥真爱耍笑，老孙怎敢与你为敌。”

无天略一侧头，不去看孙悟空的眼神，低声道，“如若有一日你发现，我与你背道而驰，早已罪业弥深呢？”

孙悟空一皱眉，想了许久，才说，“大哥不会。”

无天垂目笑道，“我会。”

孙悟空又认真想了想，答道，“如若真有那一日，黄泉路上，老孙必不让大哥孤单。”

无天闻言，也不怒也不笑，只说，“若真有那一日，我绝不让你相陪。”

孙悟空眨眨眼，道，“大哥，那你待怎的？”

“如若我二人真的不能两全，那死的人必须是我。”无天见他眼神茫然，轻轻笑道，“悟空，活着有时候，比死更痛苦。”

孙悟空听得不甚明白，摇摇脑袋，说道，“什么死啊活啊的，太不吉利。不提，不提了……”

说着，就抬起酒坛猛地向自己口中灌。

无天心绪波动，沉默良久，方才睁了双眼看他，神色极是悲哀。又几经犹豫，才试探着，轻轻说道，“悟空，如果，我说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见那猴子转头看他，他拢在袖中的手捏的紧了些，抢道，“如果，我说，我只想要和你待在花果山，在这间竹舍里，平凡度日，再不想过问三界是非，你作何想？”

那双迷醉朦胧的火眼金睛甫一对上无天的双眼，只觉瞬间被那沉重莫名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孙悟空揉了揉眼睛，把头偏到一旁，笑道，“大哥，你莫说笑。老孙看得出来，你非池中之物，必不会安于平凡。而老孙……老孙有债要还，待偿完，又不知是何光景……”

无天看了那醉成一团的猴子，垂了目，轻轻一笑，道，“我醉了，胡话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孙悟空憨笑，见无天身后有一篮新鲜的桃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去拿。偏生他这猴子好动，不肯老实走路，单手撑在桌子上翻身过去，没想到酒劲上来，落地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无天见了，连忙丢下手里的酒坛去接。奈何坐得久了，腿有些麻，被那猴子一带竟双双栽向地面。

无天赶紧将孙悟空带进怀里，结结实实给他当了回肉垫，肩膀在地上磕得生疼。他恐摔着孙悟空，连忙去看，却见那猴子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桃子，趴在他胸口闭着眼睛，竟是梦会周公去了。

他顿觉哭笑不得，只无奈叹了声，“你这猢狲！”

他看着夜已深了，孙悟空趴在他胸口呼呼大睡，实在不成体统，就唤了两声让那猴子回水帘洞去歇下，那猴子却窝在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动。

“悟空！”他头疼不已的看着那猴子。

又叫了两声，见他实在不愿动，无奈之下，只得小心坐起，把那猴子抱了起来，往卧室方向走去。

孙悟空被他惊动，略略醒了，往他这边靠了靠，喃喃道，“大哥，你冷得像块冰。”

无天脚步一顿，轻道，“你不喜欢，是吗？”

“嗯？”孙悟空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怎么会呢。”

无天嘴角扯出一丝笑，说道，“我是几时变成了这样，我也不知。”

孙悟空胡乱的伸出手，将他搂得紧了些，道，“好点了吗？”

无天垂目，一张脸整个藏在发间阴影中。那猴子身上淡淡的体温透过衣服慢慢渗入他的身体，明明该是细微到可以忽略，却偏生极暖。

他低声道，“悟空，你若暖不了一世，便连这一时都别给我。”

孙悟空睡得熟了，已不再呓语。

进得卧室来，无天将孙悟空放在竹榻之上。

就在那一瞬，那猴子的嘴唇不经意间于他脸颊轻轻擦过，他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孙悟空失了他力道相扶，脑袋重重磕在了床上。

他一怔，连忙又上前查看，见孙悟空无甚反应，仍是睡得深沉，方才松了口气。

无天咳了两声，定定神，动手帮孙悟空除去铠甲冠靴，又好生帮他盖上了被子。

孙悟空沉沉好眠，面上一派无忧无虑。那猴子天生嘴角向上翘，掩不住的开朗活泼，便是在梦中，也是一脸的安然乐天。无天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不愿移开目光。烛光映着无天的双瞳，他面上露出一丝极温润笑意，眼中也是一片柔和，满满的温柔似要溢出来。

这般看了许久，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甩了甩头，扇熄了灯火，化为流光来到石崖之上。

 

无天于崖上盘膝而坐，瞑目凝神。

黑袍在他身后现形，听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时奇怪，便问，“大圣，您在念什么？”

无天睁了眼，冷冷甩出三个字，“静心咒。”

黑袍不明就里，便道，“大圣，您吩咐看顾的林木属下已叫人日日巡视，可保无失。”

“嗯。”无天点头，见黑袍欲言又止，便说，“有话就讲。”

黑袍道，“大圣，锁在黑莲中的冤魂日夜哀嚎不休，数目又多，只恐封不住多少时日。”

无天一皱眉，沉声道，“他们九幽除名，又怨气深重，就是强送轮回隧道也是无用。罢了，你且告诉他们，待我法力复原，会与他们重塑形体，不可再生怨念。”

黑袍咋舌道，“大圣，那有四万多妖。”

无天言道，“无妨。”

黑袍见他说的轻描淡写，心中纠结不忿，便道，“大圣，那孙猴子作孽，如何要你来费心思。他既已背誓投身佛门，你何不让他自吞苦果，四万多怨鬼的业力，有他受的。”

无天斜他一眼，喝道，“你乱讲什么。”

黑袍被他那阴沉的眼神一扫，连忙低头，静默立在一旁，不敢再出声。

许久，无天方道，“好了，你下去吧。”

黑袍听令，连忙遁走。

无天仍于崖上打坐，瞑目静心，吹了一夜冷风。

①、猴哥就是用这招把金圣宫娘娘送回去的，但碧游扯着乔灵儿就上天了……谁知道带凡人到底能不能驾云啊……

作者的话：我已经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了……果然没有文字功底的人写不了小说……怎么改都不满意。。。。不知道表不表现的出那个意思，就是俩人各执己见，根本谁也说服不了谁，虽然心照不宣的把那页揭过不提了，但分歧已经有了。关于吵架啥的，大家也有那种经历吧，吵架时候，吵着吵着就跑偏了，然后就口不择言了。。。。悟空还在成长，对慈悲啊正义啊一类的定义都很模糊，只是受了三藏的影响，而无天的三观已经成型了，咱就不说他三观正还是不正了。总之，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分歧就渐渐出来了。等我以后想到啥更好的方法再改好了。。。。先吵着吧。。。

凑合看吧……我真不知道我的思维还会飘到哪去……::>_<::